二人又是一阵温存。
片刻之后,李治才握了怀中明空双手,于掌中抚搓道:
“只要你在,那这感业寺里,便必然是定局了。如此一来,那各派阴中行事,于咱们眼中,也是自如青天白日之下行走,再无什么秘密可言。咱们行事却是方便得多。
只是一样,你若这等行事,怕会有些危……”
明空却伸手挡了他唇,才笑道:
“太极宫里这么些年却不是白白呆着的。虽然我不似治郎这般步步算计,可好歹也是看着先帝,看着淑妃娘娘,德妃娘娘,长孙太尉,房丞相,魏大人这等人物走过来的……
小儿学步,虽然未必便稳当,可是总能走得似模似样。只要有治郎扶着,那我定然无事。”
李治闻言,便含笑捉了她纤纤玉手在唇边,轻轻一吻,双目之中,含情脉脉:
“我当时真的是不想你来这儿——可现下看来,也许在这里,你会欢喜些。”
明空却是含笑不语,只偎在他怀中。
又是温存一会儿,明空才道:
“对了,惠儿如何?”
李治点头:
“她此刻,只怕是忙着将那父皇早年所赐与她的兰亭序真本,设了法子带去东宫承恩殿,借此与太子妃交好罢?”
明空一怔:
“惠儿最恨太子妃,而且那可是先帝所赐的三件右军真迹中最珍贵的一件啊!别说是惠儿这等爱极右军法贴的。便是治郎你……”
她突然停了口,看着含笑如初的李治,立时明白:
“你要惠儿亲自去做眼线?”
李治不语,良久才轻轻道:
“我知你心疼她,只是……”
“别说,你别说。”
明空心疼地看着李治,轻轻地捂了他口:
“我知道……你是为了惠儿好,为了她能好好儿地活着……为了让她寻到好好儿活下去的理由……
治郎,难为你了。”
李治却摇头,半晌才道:
“记得十年前,你曾告诉我,说我身为皇子,注定是要逃不过这等算计利用的,而且只怕于十年后,还会是我们几兄弟之中,最会算计利用的一个。当时我还只觉可笑……
眼下看来,却还是你知我懂我。”
明空看着他黯然的神色,却不知再说什么是好,只是不语。良久才轻轻道:
“太子妃生性谨慎,虽然此番有意借惠儿小妹之事设计她,可是她自己也知道,惠儿是不会原谅她的。所以她也不敢轻信惠儿。
可是若惠儿一开始便开诚布公,以请其照顾素琴的借口与之交好……那太子妃自然会心动,自然会想着要与之合力而为。毕竟在她看来,素琴之事上,惠儿却不占主动。
若有太子妃回护,那于我回宫之前,素琴与惠儿在这太极宫中也算是有了靠山——
毕竟虽然治郎百般不愿,可这太子妃登为后位,终究还是有些好处,也是必然之举。
所以最紧要的这件宝贝,也自然会成为向太子妃示好最得力的一样物事:
内外皆知治郎自幼跟着先帝习书,于书法一道极为热衷,加之也是将右军法贴视为神品。而太子妃与其家族之中诸人虽知其珍,却也知此等宝物注定只能留在宫中。
所以取得它自然也只是为了能讨得治郎欢喜,顺利登上后位。
如此一来,治郎得宝,也有了理由可以继续与太子妃‘和睦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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