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用之粮食,小民才定下了性儿……
那袋剩了一半的大米中,却似是有些助孕之药物熏蒸残留下的痕迹,只是奈何药量微小,加之大米净味之效明显,故而不易被人发觉便是了。”
李治忽然抬眼,看着他:
“助孕之药物?
何药?”
秦鸣犹豫一番,才叹息道:
“主上,其实这问题,却可解决主上心中另外两个疑惑……
主上不是不明白为何孙老神仙也诊不出武娘子的孕脉么?
原因无他,这方助孕药物,确是有助孕之效。只是此物凶狠,所成之胎,多半不能活到三岁,且常常有畸胎、死胎产生。
最紧要的是,这下药之人,似也微通医理,竟然知晓此物若是熏蒸大米,便是微量之药也可使药性猛增一倍。
若有女子食此米,且与男子交好者,则必然立时有孕。
只是她也是厉害,竟然算到了那孙老神仙所配的假病药丸,有隐脉遮喜之效……
是以便是孙老神仙,也诊不出武娘子的喜脉来。
主上,此人之居心叵测,设计之深,实在是小民生平难见。
别的不提,这等药熏大米之法,便是常人闻所未闻,更不用说那假病药丸可遮喜脉之事——主上您想,连孙老神仙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事,此人却能利用起来……
此人当真非同一般。”
李治听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又闻得那服食了助孕之药后,便得胎生,也难保三岁之事……
突然之间,他便想起一件往事来,惊恐万分地道:
“莫非……
那是凤麟送子方?!”
凤麟送子方五字一出口,立时一侧立着的王德与德安,皆是脸色雪白。
秦鸣却是诧异道:
“主上怎么知晓?”
这一句话儿,无疑是将李治推入了恐惧的深渊之中,不由浑身颤抖着,直闻得衣衫作响。
良久,德安才颤声道:
“秦……
秦神医,你可……
可是断定了那药,正是凤麟送子方?”
秦鸣见李治主仆三人,皆是这等惊骇之色,心知只怕大事不好,也不敢再多啰嗦,便直言道:
“小民虽然医术不精,可是那凤麟方实在太过出名,只要一眼便可看得出的。”
李治闻言,再也不能忍耐,只是浑身颤抖着——却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惊得成这样——叫了王德上前来,咬着牙以秦鸣听不到的声音问:
“当年……
当年之事……
知道的……
眼下还有几个活着?”
王德脸色也是雪白,然而看了看秦鸣,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李治这才回过神来,心知此事不宜为外人所知,便勉强谢了秦鸣几句,又叫德安带他下去,交由清和带着去内司领赏。
又看着德安将殿门内外守得严密,再不教别人进出,这才轻轻道:
“说!”
王德这才想了一想道:
“当年之事,除了主上与武姑娘,徐太妃,还有德安、瑞安、文娘,六儿这几个之外,便只有那濮王殿下知晓了。
可是濮王殿下他……”
“四哥断然是不会害媚娘的。
便是他要害,也是要挑个别的法子。”
李治断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