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就这么一句话儿,再把此事前前后后说与那慧宁听,她自然会想尽一切方法,叫那杨青玄的计谋不得而逞!”
长孙无忌从袖中抽出一样东西——
却是一枚刻了麒麟纹样的信章。
他将这信章交与长孙冲之后,便又好生吩咐了一番。
长孙冲也不傻,知晓此事紧急,于是仔细地听了记了在心里,又点头叉手告别父亲之后,便自行而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此刻又只剩下长孙无忌一个人。
看着天空,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道:
“先帝啊……是辅机对不起你啊……
是辅机……
辅机没有替主上看好他的孩子,您的孙儿啊……”
一壁说,一壁便流下了滴滴泪珠来。呜咽而泣。
永徽元年四月十三。
夜。
长安。
濮王府中。
府中后院的小凉亭里,坐着再度丰润起来的濮王李泰。
他面前摆着一张稀世古玉棋盘,棋盘之上落着些黑白二色棋子,手里还执着一枚,犹豫不定。
另外一只手里,却捧着一卷晋时棋谱,只是仔细地看着。
一边立着的,却是他的小近侍青河。
青河从方才起,嘴里便不停地念着什么,听得李泰一时皱眉,一时叹息。
直到他说完了,李泰才摇了摇头,觑了个空儿,将手中那枚棋子落下,又看了看那卷晋谱,才摇头道:
“想不到这杨青玄这么些年了,还未曾死得透了……
并且还似乎得了那杨淑妃的真传——
看样子,她是打算与舅舅死磕起来了。”
青河却皱眉道:
“殿下,您的意思,青河实在不明白。
那杨青玄这般可恶,算计着让武娘子怀了个死胎……
怎么您说她是冲着长孙太尉元舅公去的?”
李泰轻轻一笑,放下手中书卷,问道:
“你刚才说,那让武媚娘服了凤麟方的人……
是谁?”
青河想了一想,却摇头道:
“不是杨青玄么?”
“她亲手下的毒么?”
“这个自然不是。她就是有天大本事,也无法进得感业寺那等聚集了各家耳目的地方去……只怕却是寻着机会,找了别人代着呢!”
“那你说,她会找谁?”
“嗯……
这个,还真不知道。”
“好,那我再换一种方法问你,武媚娘服这凤麟方的时候,感业寺中,谁最有机会在她的日用食米之中下毒?”
“嗯……不是住持就是方丈……
不过也不对,这等一寺之主,若是往寺中火厨下去,必然立时会为人所察……
她们是不敢的。
不过听说,那武娘子在寺里,却有两个较为交好的尼姑。
一个叫慧宁,一个叫慧觉。”
李泰点了点头,悠然道:
“正是如此,武媚娘身份特殊,感业寺又是那等地方……
论起来,她当是一个朋友也交不到的才是。
可是偏偏就是这么巧,她不但交了朋友,还一交两个……
那慧觉不必说,是武媚娘有意结交,以求知其根本的。
那慧宁呢?
便是武媚娘为了能够结交慧觉,有心与之交好,以求侧面打听消息……那慧宁也没有必要日日里与之应付罢?
她便不怕寺中其他人的欺凌与排斥?
还是她……
根本就是不知得了谁的命令,去接近,并在寺中监视武媚娘的一举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