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了心仪的男人,也是定下了婚媒的。
可是王叔看上了她,竟是强以王府贵胄之势,逼得她父亲不得不点头答应将她嫁入王府……
而且那孩子本也是生不下来的。”
媚娘一怔,不由问道:
“怎么说?”
李治听得她这一问,倒也一怔:平素里媚娘却不是个爱打听这些的人啊……
转念一想,到底她眼下身孕正重,说不得要引些女儿心性出来,于是也点头道:
“啊……四嫂说,她知道四哥想这般行事时,也是险些与四哥吵了起来。
不过四哥找了荆王府的大夫,证明那孩子怀上的时候,小妾便被荆王叔的正妃,也就是继任的荆王叔母给下了药,便是荆王叔此番不动手,也是过不了五个月,便要母子俱亡的……
所以算起来,此番却是四哥救了那小妾一命。”
媚娘这才点了点头,又叹道:
“又是一个可怜人……
不知濮王殿下怎么安排她的?”
“唉……
去了一趟芙蓉苑,你倒是跟四嫂越来越投契了。”
李治摇头叹笑道:
“你也不想想,有四嫂在,怎么可能叫四哥就此做罢?
……眼下算起来,那小妾也该由着四哥安排出了王府,跟着那个对她初心不改的男子远走他乡了罢?”
媚娘闻言,眉头微松,可究竟还是长叹道:
“眼下是荆王府中一片混乱,可说不得待日后荆王殿下回应过来,便要对那小妾不利呢!”
李治却淡淡一笑道:
“关于这一点,却尽可安心……
很快,很快荆王叔便会忙得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了。”
媚娘这才松了口气道:
“治郎决定动手了?”
“嗯,早晚都是要动的,只要孩子平安出世,那朕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一年了,也是时候动手了。”
李治的眉目渐冷。
正在此时,德安突然匆匆忙忙从殿外奔进来,一脸微急道:
“主上,主上,元舅公的车马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看样子,却是奔着太极殿去的!”
李治闻言,好险没从榻上跳起来,饶是如此,他也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瞪着德安半晌道:
“他……
他不是这些日子都早早儿归家,照顾舅母么?!
怎么今日这般……
快!快!快回太极殿去!”
一边儿说,一边儿安抚了两句含笑的媚娘,这才跳下榻去,登靴而去。
眼看着李治离开,媚娘不由与文娘相视一眼,轻轻一笑。
一侧瑞安也不由笑道:
“啊唷!
这一番景象……
无端端地就叫瑞安想起当年先帝每每要查身为晋王殿下的主上剑法武艺之时,主上那般乱了手脚的模样了……
哈哈,真是好些年没见这情景了。”
媚娘忍不住笑骂:
“你这猴儿崽儿……
有这等好胆在我面前说这些,为何不敢当着他的面去说去?
小心下次治郎回来,我把你这些话儿一五一十都学给他听!”
瑞安立时吐舌求饶,文娘也是在一边儿,好气又好笑,六儿更是乐不可支。
主仆几人好是笑闹了一会儿,媚娘才正色道:
“说笑归说笑,不过今日元舅公大人这等举动,也是教人启疑……
他这些日子,可是平静得出奇,今日里却突然如此……
怕是别有深意。
瑞安,六儿,你们可得安排好了清和明和,等会儿好好将今日治郎与元舅公的相议记着,说与我听一听……
我总觉得,此番元舅公深夜造访,却别有来意。”
瑞安六儿应下,六儿便立时去安排,瑞安则问道:
“不过姐姐,咱们是不是也要想些办法,去如主上一般,震慑一下那些后宫的好事之人了?
这些日子里,咱们殿中上上下下,个个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可也是免不了的出了这许多毛事儿……
姐姐,还是动手还些颜色给她们瞧一瞧的好。
说到底,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媚娘想了一想,点头叹道:
“我本以为,怜奴之事,会教她们收敛几分……
想不到她们反而变本加厉……
也罢,总是不能教她们一直如此下去。文娘……”
她一边儿唤着文娘附耳近前,一边儿低低地吩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