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丢了十几个使用人啊……”
……
一刻钟后。
文娘直直走入,看着垂首盯着自己身边已经沉睡的李弘发呆的媚娘,皱了一皱细细的眉,轻轻道:
“姐姐怎么还没休息?”
“文娘,荆王宅里失人的事儿……
你可曾从前朝处听人提过些?”
媚娘语气缓缓地问。
文娘闻言一怔,半晌才轻轻道:
“姐姐……”
“看来你是听过了……
怎么没有及时来报呢?”
“是主上说……”
“他说什么了?”
媚娘看着欲言又止的文娘,轻轻道:
“他是不是说,眼下我正带着弘儿,还是好好儿地叫我安养着些为好?”
文娘看她有些不快,一时也不敢再说。
媚娘倒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叹道:
“我知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
可是你们也要想一想,治郎眼下到底还只是孤身一人,若是此刻我不助他,又更待何时?
何况此事,我早些知道,便是什么也不做,总是心里有些打算与防备,日后若是有什么因此事引出的不当之事……
我也好能应付着些儿,无论你们在与不在,我总是能好好儿应付下去……
你说,是也不是?”
文娘想了一想,倒也只能点头。
媚娘点头,叹了口气道:
“你能明白便最好,说一说罢。”
文娘细细应了一声是,这才道:
“那失人的别业,在之前谁也不知道是荆王殿下的,更没有人提过此事。
不止如此,便是荆王殿下自己,也似将此处完全遗忘。
只是近些日子接二连三地失人,他才似乎想起此处,也才会有这般大的动怒来……”
媚娘淡淡一笑,目光却是冷的:
“忘了?或有可能罢!
毕竟家大业大的,这么一处偏僻所在的宅院,会忘记本属正常。
可是若真忘记了此处,又为何这么一处偏僻宅院里,会搁置上那么些的使用人,能让人掳了十数人走?
而且最妙的是,其中男女老少,皆是齐全?
不觉得奇怪么?”
文娘点头,含笑道:
“所以京中眼下人人都传,说那里本是荆王殿下金屋藏娇之所,是以不欲人知呢!”
“金屋藏娇?”
媚娘冷哼一声,却道:
“我看他不是想要一所别业,而是再造一所感业罢了!”
“感业……
姐姐是说感业寺?”
文娘到底也是约略听过些感业寺的传闻,一时也是讶道:
“莫非那些被掳走的,都是些密探?”
媚娘垂目,半晌才轻轻道:
“且不提治郎手中的影卫,单单只说长孙太尉的朱衣卫,便足以教荆王殿下,尤其是他背后的韩王殿下发怵不安。
若果如此,他们会有心思培养这么一支力量,甚至是意图将这股力量培养成至少可与朱衣卫相较之力……
本也意属应当。
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这秘密宅院里失了人……”
媚娘轻轻一笑道:
“可当真教人觉得,好巧啊!”
文娘闻言,倒也点头默然,半晌才轻轻道:
“那姐姐的意思是……”
“你去,查一查清楚,务必要想法子探一探那些失去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又究竟入了那宅院多久,平素里在里面儿都担着些什么活计……
甚至是背景家世,都要一一查得清楚才最好。
明白么?”
“明白!”
看着文娘匆匆而出,媚娘却轻轻一笑,抚着儿子的面颊道:
“治郎呀……
便是足不出户,媚娘也定会为你鞠尽所能,扫清一切!”
……
永徽二年十一月。
因着日前皇五子李弘降世,赠封代王之事而引发的一场风波方将平息,溺子成性的唐高宗李治,又因着代王李弘满月之仪期至,而着令赐天下小儿食,一时间又是引得朝中议论纷纷。
其中最愤恨的,自然是宫中诸位有子有女的妃嫔。
“哐啷”一声,千秋殿中,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萧淑妃发狂似地大骂:
“那个贱婢武媚娘!
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凭什么她生的野种便可一生下来便封王得食邑?!
贱女人!
贱女人!
贱女人!!!”
她疯狂地骂着,喝着,一边儿用尽全身力气努力砸碎手边儿所有可以砸碎的东西。
而王善柔,就立在殿门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