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一怔,却道:
“那……
为何娘娘不肯开门迎宾?”
“为了长孙太尉。”
媚娘直言:
“眼下,我却不是为了皇后,而是为了长孙太尉。
这里毕竟是他妹妹年久故居……
让我这样一个他处处不满,却又不得不处处相让的女子住着,本已是极不合他心意。
如今治郎将这立政殿封了与我,他若不是因着种种内因,不能因小失大,早已是与我闹了起来……
所以,我还是应当多多顾及他一些儿的。
文娘,你要记得,不止是今日,便是从今往后,只要长孙太尉一日不肯受我本人的请,踏足这立政殿中,那咱们便一日不可大肆张扬。
明白么?”
文娘恍然,点头道:
“文娘明白了……
可是娘娘,长孙太尉昨日不是才得了禇大人回得身边么?
他再怎么不欢喜,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娘娘您为难罢?”
媚娘却摇头道:
“这些事,本是前朝之事,你看不懂也不奇怪……
在旁边人看来,此事之上,却是治郎输了自己亲舅。
可是只有他们舅甥二人清楚,若真论起来……
多得还是元舅公输了主上一局棋。”
媚娘缓缓起身,一边儿行到后面儿,预备着去看一看李弘可否睡下了,一边儿摇头叹道:
“长孙太尉眼下,已然是多半知晓了治郎的真本事。
是以他对治郎,必然多少有些忌惮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治郎要贬了禇遂良时,他才没有开口阻止,反而是由着治郎贬得他多远就是多远。
为何?
原因无他,在元舅公看来,只怕唯有如此行事,才能逼得治郎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日里,不能再对禇遂良下手,并且在几年之后,朝中有需要之时,他一提及调回禇大人之事,那治郎也是没有理由不再召回他了……
这便叫做避其锋芒了。
可眼下……
他为了能够与氏族一系争个长短,守住这大唐朝堂之上的半壁江山,又为了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我……
所以他竟被治郎逼得提前召回了禇遂良,且还一回来,便是直复其位……”
媚娘叹道:
“这与事先在禇大人头顶摆了一把刀,又有何异呢?”
文娘黯然:
“原来如此……
难怪娘娘会如此打算……
不过娘娘,若论起来,便是文娘也觉得此番之事,主上似乎颇有些不通常理之处……
平日里他谋略断事,几如通神,对娘娘与小殿下之事,更是处处上心。
所以,这封宫立政殿会引起的后患……
主上也应该早早儿想到了呀?
而且昨儿个我还听瑞安说,德安与王公公都劝过主上,说且先封着立政殿,只依了旧例与宫制,将延嘉殿还封给娘娘……
这一样来三五年后立后之时,重开立政殿,封宫娘娘,便说得过去了,此刻也会安生些……
可主上他……
他却不肯……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呀?
莫非主上别有他意?”
媚娘提及此事便是一脸头痛,半晌摇头不语,还是一边儿的六儿嘴快,笑嘻嘻地道:
“文娘姐姐,咱们娘娘都住在立政殿这般长时间了,搬来搬去的,多不方便呀?
虽则那延嘉殿是好,可到底对娘娘来说也是与徐太妃还有元太妃的旧居,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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