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宁宫。
“太后,皇上自从将楼丞相打入天牢之后,已经好些日子不上朝了,朝政都交给八王爷管理,这……”威宁宫内,萱德太后专注的绣着自己的画作,每日都要花最少两个时辰的时间绣着,半年了,一副绣图,依旧还未完成。
“皇帝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分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萱德太后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回应道,头也不曾抬起。
“可是,太后娘娘,德太医来报,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身孕,可奴婢听说,皇后为了楼丞相一事,被皇上软禁在凤栖宫内。”宁容是个做事沉稳之人,无风不起浪,没有依据的话,她是不会轻易像萱德太后开口的。
“由着他去吧,看看再说。”宣德太后闻言素手一顿,淡漠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淹没。
“主子,奴婢担心皇后受不住刺激,毕竟她腹中怀了龙子,这般折腾,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宁容以前见过皇后,虽然那时候她看起来温顺,但宁容阅人无数,自然能够看出皇后的真实性情,一个人,表情可以伪装,语气可以伪装,但那双眸子里面的倨傲,却是骗不了人的。
皇后的性子,跟当年的太后娘娘,太像了。
“轩儿是个分寸十足的人,哀家从来不会干涉他的决定,皇后有几个月身孕了?”宣德太后是个淡漠之人,什么血统继承人之类的东西,她并不过分看在眼里。
只要有一个好的决策者,那么由谁来当皇帝,都是一样的。
当年,惠帝本想让丰王继承皇位的,丰王却笑着拒绝,宁愿扶持轩儿上位,也不愿即位。
为了爱情,她放弃了自由,但那个男人依旧离她而去。
若不是答应了要给扶持轩儿到成年,她早就随他而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她若能改变的话,那男人又为何会那么决绝的离她而去?
“听德太医说,已经三个月了。”德太医是太后年轻是在宫外结识的,先帝驾崩之后,太后亲自封德太医为宫廷第一御医,并此号‘德’。
“让德太医给皇后多开些安胎药,其他的,不用管了。”萱德太后闻言垂下眼睑,淡淡的继续手中的活儿,那男人说要陪她看尽河山。
却食言了。
如今,她亲手绣了这一副江山美人图,快完成了,也算是了了他未能完成的夙愿。
“主子,您已经绣了一天了,该歇歇了。”宁容闻言放弃了这个话题。
她的娘娘,打从先帝离去之后,性子大变,不再是从前那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如今只剩下一副躯壳,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打破她的情绪。
即便是听到了皇后有了身孕,也没有半分开心的情绪。
皇后的性子与她极像,不知会不会也如同太后娘娘这般决绝。
“哀家再绣一会儿,宁容,若你想替哀家去问候皇后的话,哀家不会拦着你,你知道的,哀家对你,从来没有当做过下人。”宣德太后心如明镜,自然明白宁容心里依旧放不下。
“宁容知道,宁容只是替主子担心罢了。先帝已经离开十三年了,主子却依旧耿耿于怀,当年若不是痕帝……”宁容一时嘴快,将心中深藏了十年的话说了出来。
“宁容,住口!”萱德太后闻言,凌冽的横了宁容一眼,素来淡漠的眸子,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变得冷冽起来。
“宁容失言!”宁容见状大惊,跪了下来,低着头,她一直明白这是太后娘娘不能碰触的伤口,没想到过去了十多年了,娘娘却依旧无法面对这件事。
祈国跟离国的战争,太后如何不知,却从支持,也不阻拦,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一战,在所难免。
痕帝的野心,誓言要攻下祈国,毁了夜皇室百年基业的誓言犹言在耳,当年宁容不过还是一个小丫头,见证了痕帝冲着主子说下这句话时的狠绝,如今两国正值交战,娘娘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
南宫将军为了娘娘,终生驻守南疆,娘娘怎能无动于衷?!
还有郡主……
“你起来吧。”萱德见状,似是冷静了下来,眸子淡漠的看了宁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针。
“宁容不敢。”宁容闻言低低道。
“宁容,你是不是在怪哀家。”宁容对哥哥的感情,她知道,也曾想让她随着哥哥去过平凡的生活。
然,这丫头却死心眼的跟着她。
“宁容不敢。”宁容抬眸看了一眼,她跟随了二十多年的主子。
她从后悔跟着娘娘,只是在为南宫将军心疼罢了。
先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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