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家听得入神,剑千寻一心盯着讲台前的两名侍卫。两人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面容,是个双生子。一个使剑,一个背后背着一张铜弓。两人目光低垂,看向地面。
剑千寻知道,任何动静都逃不出这两名侍卫的视听。他们俩是顶尖的高手。剑千寻觉得自己的剑和手,都很痒。
“剑者,你的。弓者,我的。”南宫雨无声无息地踱到剑千寻身后,低声说道。他秀气细长的双眼中也闪烁着即将过招的光芒。且试试神龙山庄的飞刀快,还是法门弓者的箭更快。
剑千寻笑着点点头。他突然踏步上前,气沉丹田,冲着讲台上的女刑师发问:“若是武林中人经商,自己本事过硬,家中武装极强,哪里还用得上皇朝的保护!”
女刑师恍若未闻,自行端起茶杯润嗓子。
底下的百姓悄悄起了议论:“也对。如果有人恃强凌弱,比咱们天耀还强,咱们该如何是好?天耀还能保护咱们吗?”
“听说那个战败国的皇帝,一直都不甘心呢!天耀打败他可真不容易,难保第二次开战不会输。”
“看来,还是自己有能耐,才真的有用?”
唐顾北平日里都在暗处,不曾跟过风去哀外出说法。她只能照着风间痕的指令去做,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百姓的质问。
聂欢面色沉了沉,心知来者不善。聂欢与聂余是风去哀的贴身侍卫,面对这些质疑,颇为轻松自如:“以个人武装养经商之事,武装耗费甚于经商之利,武强而商弱。以皇朝律例养经商之事,个人武装耗费近乎于无,无私斗,无内耗,则皇朝武强而民间商亦强。”
他一字一句,都对着剑千寻而说,目光如炬。两个剑中高手,眼神过招,也知对方是个值得拔剑一杀的角色。剑千寻蓄势待发,但聂欢却不可轻举妄动。聂欢的职责是保护女刑师安全,不是与人争强斗胜。
南宫雨挑上聂余,他笑着问:“箭,够快吗?”
法门侍卫齐刷刷抽刀出鞘,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法门侍卫疏散至外围。
舟渡野三人瞬间暴露在法门的包围中央。
南宫雨和剑千寻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舟渡野身形突闪,众人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他便站到了唐顾北面前。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唐顾北的面容:“是你。”
但是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女刑师长得和呆头一模一样,两人连眼角眉头都如出一辙。可是呆头是男子,女刑师自然是女子。呆头手无缚鸡之力,而女刑师刚刚运气抵挡了他的来势。
那股气劲恰到好处地阻挡了他的脚步,随即消失无踪,让他摸不到来路和去向。
唐顾北仍自喝茶。心中大概有了盘算。她缓缓开口:“这位公子,可是在何处认识本师?”
舟渡野喉咙滚动了一下:“呆头,咱们在虞山县的破庙里待了一晚上,是你,对不对?”他不信这世上能有人长得如此相似,甚至孪生血缘都不可能一模一样。她绝对是欺骗了他,假装成不会武功的男子。
或许,呆头也是和什么人打赌,输了一个无聊的赌约。
“虞山县的破庙之中。”唐顾北声音不高不低,讲台两旁十名侍卫不露痕迹地退场。
真正的女刑师,此刻应该就在虞山县。十人迅速退至法门的落脚驿站,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可怜风去哀,尚在破庙中思索如何解开机关,全然不知道法门的人马已经急急赶来追捕她。
“左三下,右三下。”风去哀咬着牙,费力地转动着供桌上的高脚果盘。她依稀记得,瘦男子是这般教训那刀疤脸。
经过一上午的劳作,她现在手上全是血泡,一旦用力,就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此时,接到线报的神龙山庄也正派人赶往虞山县破庙。本来,按照约定,瘦男子那拨人马应该在今早把雌雄鬼判官中的雄官仇无怨,押送到神龙山庄的接头地点。
日上三竿,仍不见瘦男子等人。神龙山庄的人便派出探子来破庙看情况,谁知破庙里已经找不到瘦男子他们。倒是院子里多了十四座新坟。
十四座坟非常简陋,每一座坟都是一个小土包,土包上插着一株小草。
神龙山庄心知事情有变,接人队伍的小头目便带着一支精兵,亲自来破庙一查究竟。
听到破庙外一阵紧似一阵的马蹄声,风去哀来不及多想,闪身躲进了观音像后面,紧紧背靠着神像,大气也不敢出。
庙外的人下马之后,涌进破庙。观音像上的机关突然无声地打开,风去哀毫无防备地坠进了机关之中。
乱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