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说,如果我说出口,你一定会答应的。看来,她们没什么真才实学,也敢出来打着聪明难缠的旗号招摇过市。天耀这些做法,不怎么厚道。”
“她们的聪明难缠,不在此处,是你找错人了,反倒怪天耀。”风去哀一路走到城中心,皇宫城墙已经近在眼前。
箫沐青跟随着,见她停在宫城之前,便也跟着停下来。
只见除了宫墙之外,大大小小的墙和摊位上都被人贴了榜单。风吹起一张,飘到风去哀手中。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便丢开。
箫沐青知道她心中有怒气,便将那张榜单抓在手中,发现是有人告状。
状告法门刑主风去哀。榜单上写着,如今的风去哀是残狱之人,脸上无法抹去的火纹即为标志。残狱是个可怕的地方,专门蓄人为畜,茹毛饮血。残狱之人趁着真正的风去哀远在千机门的时候,以残忍手段夺走法门刑主之位,实际是借着法门执行法令法旨的便利抓走天耀子民,为残狱补充“畜生”。
“无稽之谈。残狱人人英勇无比,怎么会有人愿意被别人当做畜生呢?”箫沐青厌恶地皱起眉,催动内力将榜单焚烧了。
这种无稽之谈,却在几个趁唐顾北作乱时,逃出无间狱的狱卒添油加醋描绘一番,竟也有鼻子有眼。
那几个狱卒分别被昭熙和唐向收买,任这二人染指无间狱的囚犯,被风间痕罚下无间狱,受尽折磨,心中对法门充满了怨恨。
唐向的旧属下便依照唐顾北的命令,收买了这批人,让他们以法门弟子身份来编造残狱的谎言。
“这几天确实不见了很多壮丁。”一个老者揉着昏花的老眼,“不过,我看女刑主气度正派,不像是做掳人勾当的。”
“老不死的你懂什么?越是可怕的怨鬼,越是漂亮,吃人不吐骨头。我看风去哀那模样,骚起来哪个男人能挡得住?指不定,那些壮丁是被她勾了魂,跟着她去了残狱!”
风去哀不以为意。法门虽然高高在上,但是不可能每个人都心悦诚服,平日在背地里辱骂攻讦法门的人并不少,尤其是这些不入流的地痞流氓。
可惜,箫沐青不这么想。
“你见过?”箫沐青出现在说话人的眼前,阴森森地问。
“哎哟!吓死老子了!你是什么人,跟鬼一样冒出来!”那个诋毁风去哀的狱卒连连后退了几步。就在刚才差点被箫沐青碰上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对方双眼中像有利剑亮刃。
他心虚地很,还在嘴硬:“见过什么?”
箫沐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不再有利刃的亮光,只是黑漆漆的瞳孔,如无底深渊一样。那人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毛,像是掉进了噩梦之中。
他直挺挺地倒下去,七窍流血。
风去哀瞥了一眼那人的尸身,“堂堂狱尊,竟与这些小人计较。对天耀子民动用私刑致死,法门的子狱等着你。”说完,风去哀凉薄地从袖中掏出一支法令,递给箫沐青。
“我打不过你,但是请你在今日申时前,自行去法门领刑入狱。”风去哀平静地看向箫沐青。
“自行?我要你送我去。子狱是什么狱?”箫沐青毫不在意即将入狱,虚心向风去哀请教。
“子狱,专门囚禁以私刑杀害平民的平民。”风去哀也不计较他是犯人身份,耐心解说。
“那和我们残狱的火牢差不多。想必你去了残狱,也可以继续打理那些五行牢,你一定得心应手,不会觉得寂寞。”箫沐青若有所思,“不过,我们残狱有规定,如果被杀者曾经羞辱或者伤害过杀人者的至亲,则免罪。所以,其实火牢里根本没有人。天耀呢?”
旁边的围观人群听见“残狱”二字,面露惊恐之色。他们并非武林中人,也无从知道法门密档,但是那榜单上所言,残狱是个吃人的炼狱。想不到,真的有这个地方,而且眼前就活生生地站着一个残狱来的人,还真的和法门刑主有瓜葛。
气氛微妙的变化悉数被风去哀收入眼底,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箫沐青一眼,摇摇头:“天耀没有这条规矩。杀人就要相应地受惩罚,无论是什么原因。”
“那以后考虑加上这条。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他污辱你,我作为丈夫挺身而出杀了他,实在是天经地义,连我都挑不出这种义举的毛病。”箫沐青认认真真地说。
围观者瞪大了双眼,不少人捂住嘴不敢出声,生怕眼前这两人像牛头马面一样把他们勾向黄泉。
法门刑主,竟然是残狱人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