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突然抬起头来,就见飞红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他下意识地拦住对方。"妳要去哪裡?"
飞红沉声道,"我要去找三日月。"
山姥切皱起眉,"妳找他做什么?"才刚问出口,他才发觉对方的气息不甚稳定。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发生什么事?"
他见对方不理会他,只觉得不妙,生怕对方跑走似地死死压住她的肩膀。
"三日月?"
就这么三个字,他明显感觉对方的身子僵了下。
他沉下脸来。"妳找他做什么?"
这么来势汹汹地……"妳是想去找死?"
"是!"飞红这时却抬起头来,狠狠地看着对方。"我就是去找死!"
被飞红的回答弄得一噎,山姥切有一瞬间部知道该做何反应。
飞红继续道,"反正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是被他造出来去死的不是吗?不如我现在就过去,跟他同归于尽,起码我还不用在那边担心!"
"妳在说什么!"山姥切闻言立刻反应过来,面上微愠。"飞红左文字,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争气了!"
"我需要什么争气?"她冷笑了声,"山姥切,我从来不属于谁。"
她从来只想做她自己。
即使她想懒散度日,但她一点也不想变成被他人操控在手中、掌握生死甚至是看着日子倒数自己死期的人。
够了,已经够了。
"我能够跟你们相处,不代表我接受你们了。"她愤恨地看着他。
他一愣。那个他远远观察过、曾经天真笑着的女孩,此刻眼底却出现了恨意。
"杀不了三日月也好,我起码要让他知道……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掌握在他手中。"
"闭嘴。"山姥切伸手摀住她的嘴。"妳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妳自己想清楚,妳死了,三日月连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他只会再想出其他办法。妳失去了生命,一点也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飞红眼底的光芒一晃。
山姥切继续道,"妳可以恨我们,但妳不能自暴自弃地选择放弃——妳知道生命有多宝贵吗?"
近距离之下,她能看到山姥切眼底的悲哀。
飞红冷静了下来。
这么多天来,她确实有些疯了。
几乎是在时时让人窒息的空气中存活着,压抑地催眠着自己要待在这边,直到药研他们的出现……这股压力终于从那裂缝中倾泻而出。
是,她是真的想疯,但没疯成。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
好累啊。
多想就这样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用去想、不用去面对……
"……为什么是我?"
山姥切听到她轻微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沧桑一丝的茫然。
他有些不忍,但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飞红本就没打算等待他的回答,只是叹息着睁开双眼。
那一刻,山姥切总觉得眼前的女孩,内心似乎又有什么改变了。
是绝望之花的气息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