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鸾二十一年,南方多灾。
白佑芊出落得更是亭亭玉立。
长发高高束起,仅有一简单的冠而束,长发自然垂下,达至腰间,依然是一身男装的行头。
白佑芊骨架小,身形纤细,虽身材高挑,但看上去体弱多病,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姿态。
这年,南方多灾,前些日子下起了暴雨,雨水来势凶猛将水坝冲塌,水流顺势而下,冲塌了许多房屋,淹没了多条街道,被洪水卷走因水涝死去了很多人。
很多地方的百姓因此无家可归,地方官府虽赈灾施粮,但架不住难民一涌而入,今年收成也因水涝严重,减产重多,基本上是颗粒无收。
淹得淹死,饿得饿死,弄得南方民不聊生。
灾情已经发生了一月有余,远在北方的朝廷,依旧没有传来有用的消息,可是急坏了这里的人们。
仅一月的时间,就让很多人流离失所,靠着官府施的那些灾粮度日,说是食粮,倒不如说是水汤。
一人仅拿一碗,这碗还没有白佑芊的手大,碗里的米粒几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白佑芊靠在一树旁歇息,全身提不上力气,她虽生于南方却不习水性。
她刚从没过腰间的水中淌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没干。
白无之在排着队领粮,大家情绪都不高,甚至哀哀叹息。
白佑芊侧头看着和她一样的灾民,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天灾却将他们的家园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白佑芊自小没有家,对他们的哭嚎声,不听于心,但这声音却吵的厉害,就连想要闭上眼小憩一会都做不到。
这时白无之捧着一碗水汤一路小跑过来,在她身旁坐下,白佑芊整理了一下坐姿,气息有些虚,“师父,我不饿!”
白无之将白佑芊贴在脸上的湿发轻轻撩到了耳后,柔声道,“你看你,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白无之硬是将碗抵到了白佑芊嘴边,她才勉强张开嘴,喝了几口。
白无之替擦了擦她的嘴角。
白佑芊见师父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她,她傻笑了一下。
白佑芊将头蹭到白无之肩上,胳膊挽着他,撒娇道,“师父真好!”
白无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幸好不热,刚从水里挣脱出来,怕是累坏了,睡一觉吧,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师父在呢!”
白佑芊就这样靠在白无之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感觉到有东西砸在她的脸上,凉凉的。
这雨一下子就来了,人们叫喊着四处躲避。
白佑芊扶起白无之,“师父,快起来!”
本就没干的衣服被雨淋的直接湿透了,白佑芊二人没能找到避雨的地方,所幸,这雨势虽大,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停了。
淋了场雨后白佑芊体力终于不支了,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也听不清白无之在喊她些什么,眼前一黑,不知倒向了何处。
白无之搂着她的胳膊,大声的叫着她,“阿芊,你别吓师父啊,快醒醒!”
白无之拍了拍她的脸颊,白佑芊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白无之万分焦急,反手将她背在肩上,四处寻找大夫。
现在的情况,人人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别人的闲事。
无论白无之再怎么使破嗓子的喊,都没有一个人愿意前来帮忙。
白佑芊模糊意识中,听到白无之四处求人的喊叫声,她眼眸微微张开,虚弱的说出了一句话,“师父,别喊了!”
白无之喘着气,“你省些力气,别说话了,以后少吃点,师父快要背不动你了!”
白佑芊听着白无之数落着自己,但他的语气里多了些担心,白佑芊轻轻一笑,“我长大了,师父自然就背不动我了!”
白佑芊合上眼眸,她曾无数次让白无之这样背着,开心时也好生病时也罢,从小到大,唯有师父一人,担心她,照顾她,即便现在长大了,也还可以像小时候那般被他背着。
真好。
白佑芊幸福的笑了,她是没有家,没能像那些人们一样因为失去家而撕心裂肺的痛哭。
对她来说,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她可以没有一个固定安稳的家,但她不能没有她这用招摇撞骗把她养大的师父。
白无之将她放下来,他从包袱里面翻来找去,幸好还有一壶水,白佑芊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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