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着,最初佐倬到来钥亲王府加诸在我身上的警惕和不安,随着时间的推却,越来越趋于平稳了。
好景不长,正是因为时间的白驹过隙,许多潜在内部的矛盾,开始一点一滴的浮出了水面。
7月,无意间经过佐倬的‘湘安居’,我被一种奇异的药香吸引,本不愿踏足她的院子,见四下无人,侥幸的进了去。我见到了晒在亭栏上的药草,那草药细如牛毛,我好奇的去碰触。
“郡主!”
佐倬带进王府的那个叫‘细玉’的侍女见我在玩弄那药草,失声惊呼出口。她不惊呼,那药草原本会无事,在她的惊呼声下,我被那一吓,一竹筛药草全翻倒在了花丛中,微风一吹,哪里还挽救得及?
事后,佐倬失神的在花丛中试着一根根的去寻觅那药草。她虽没有痛心的哭出来,我却依然辨得清,她压抑着的心伤。她的那几个丫鬟甚至在一边拭泪。我本来还觉得愧疚,见她们的反应,不就是损失了药草嘛,犯得着跟死了娘似的哭么?明知理亏,我依然学着二皇子的招牌动作——拂袖而去。
那一次,听人说叔叔安慰了佐倬半日。
8月,是桂花飘香的季节。钥亲王府里没有桂花,我特地去了趟皇宫,折了半马车桂花花枝,往钥亲王府各个楼宇添上桂花枝,一心想让钥亲王府里香喷喷的,还好心的亲自送了大抱桂花枝到佐倬的湘安居。谁知佐倬见了桂花大惊失色,一向温婉的她,竟对我慌乱的说出了两个字——
出去!
我的热情,好似被人浇了壶冷水,我的小心肝呀!
那一次,叔叔又安慰了佐倬半日。上次我理亏在先,叔叔安慰佐倬,我还能理解,这一次,心里受伤害的人是我耶!当叔叔赶到湘安居安慰佐倬的时候,我硬是抑制住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不溢出去。
9月,叔叔开始隔三差五的在佐倬的湘安居就寝,虽然叔叔除了每月十五的那晚整夜宿在佐倬那里,平日里,叔叔都有回他的卧寝,可是,这事……对我的打击……
我知道叔叔是个正常的男人,最正常不过的男人,是男人就有七情六欲,甚至二皇子还对我说过,男人也是可以和自己不爱的女人上床的,那完全是一种本能的欲望。可是,当钥亲王府的下人们私下传闻叔叔留宿湘安居后,我依然固执的让自己不去相信这个事实。
这个事实,我接受不了,消化不了啊……也曾设想过叔叔的私生活虽不紊乱,却也是有女人的,可是以前的种种设想不过都只是猜测,当现实摆在我的面前时,我才感觉到通彻心扉。
平日里,在膳桌上,叔叔依然给我和佐倬布菜,只是,饭桌上,我渐渐的沉默寡言。而叔叔,竟然毫未察觉,依然和佐倬谈笑风生;在钥亲王府或者是偶尔出外踏青时,我也萎靡不振。而叔叔,依然体贴入微的扶着佐倬,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看着伟岸不凡的叔叔,那高雅俊秀的男子,什么时候,那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温柔,他分给了佐倬?什么时候,那只对我一个人的笑,在他陪着佐倬时,也不经意的流露了出来?
一切来的没有一点预兆啊,我甚至来不及预防呀!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或许,自佐倬到来钥亲王府的第一天起,冥冥之中,那什么什么就被改变了吧?
……叔叔对佐倬的温柔,我看在眼里,可是我依然固执的不愿相信叔叔留宿湘安居的传言,直到……
那已是传言在钥亲王府流窜了几个月之后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初冬的天气。确切的时间,是我十三岁生日的前一个月。
那天我在王府里瞎转悠,撞上了手里捧着药盅的丫鬟。那丫鬟是叔叔身边的,一见她捧着药盅往叔叔的卧寝走去,我心里一慌,一问之下,果然是叔叔感染了风寒。想想初冬的天气,叔叔成日在外练兵,风雨无阻,再是体质上佳,也有伤风感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