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而令我和叔叔已经僵化的关系，在雨荷侍寝的那夜后更加的恶化了。

    那晚我平静的回了我的月轩小筑后就安稳的睡觉，醒来后，如往常一样的玩乐。四皇子元服礼之后，来钥亲王府的时间大大的减少了，五皇子也被皇后娘娘更加的严格教导。钥亲王府却并不因此而冷清，依旧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只是从那以后，我再没见过雨荷。

    那次我在笙萧楼练凌波舞时，舞女们照旧来陪我演练。有一个舞女问到雨荷为何几日不见踪影，我只是淡淡一笑。呵，忙着侍寝的侍妾，有时间再来习舞么？

    对雨荷，即使是见着叔叔，我也不闻不问，仿佛这个人从没在钥亲王府里出现过。对叔叔，我更是一如往日般的相处，仿佛雨荷为叔叔侍寝的事从不存在，仿佛我和叔叔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的隔阂。

    我让自己陀螺样的忙起来，不让自己有一刻的时间去胡思乱想。

    一闲下来，‘侍寝’那两个字，就铺天盖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甚至还幻想的出叔叔和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每个夜晚。

    在宫里的时候，我就偷看过皇上和妃子们交欢的春宫戏；这几年，见闻的更是不少，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想象叔叔和哪个女人有肌肤之亲，我就痉挛胃痛。

    白日里，我习琴棋书画和舞蹈，到了晚上，我开始缠着冷制教我练剑。冷制起初不愿教我，终究是磨不过我的死缠烂打。于是我不再在晚上跑去叔叔的卧寝，有时候晚上叔叔来看我，我也推说已经睡了。

    晚上的大把时间，我都跟着冷制，在庭院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练武。有时候一练就是一个通宵，第二日睡到正午才醒转，如此周而复始的过着每一天。过着我以为生活里没有叔叔，我也能生活下去的每一天。

    叔叔对我的关心，我恍若未觉。多少次叔叔在我面前意图妥协，我在他还没开口叫住我的时候就借口走掉，一点机会都不想给他。

    每一次，我都在心里说服自己：唉，下一次再理叔叔吧。待到下一次的时候，我又找着同样的借口走掉。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波澜无惊的过下去，和叔叔这样的僵滞，他始终有一日会让着我，最先开口言好的那个人会是他。却没料到，初潮的到来，让不明所以的我瞬时失去了坚定的立场，本该等着叔叔言好的我，慌乱的让侍女去请来了在宫里和皇上议事的叔叔。

    初潮在我13岁零四个月的某一天到来了，起初的几天，只是乏力疲惫，还以为是前几月练武练的过于勤勉了，便懒散的休憩着。本以为休息几日就没事，没料身体越来越娇弱，然后，下身竟然有鲜血流出。

    看着殷红的鲜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我早已吓得面色苍白。

    涔血的第一日，我惴惴不安的过了一天。

    那日我没敢和叔叔一起用饭，甚至我窝在床上，连卧寝都不出。我把自己关在厢房里，谁都不让进。叔叔焦急的在外面唤我，我也捂住耳朵不理会。

    我用被子紧紧的裹住我自己，坐在床上，我一动也不敢动。每一次，那暖暖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我就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飘渺，感觉我脆弱的生命随时都会随着那鲜红的血液流走，感觉距离死神的距离越来越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好像被抽空了……

    第一日，我惊魂甫定的过了。

    在第二日，当鲜血更加汹涌的泛滥染红了我的亵裤后，我连慌乱都忘了。看着床上大片大片被鲜血染浸的印记，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血液从我的身体里流个不停，我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唤了一直守在门外的绿珠和红银去叫叔叔来我这里。

    我都快要死了，总得和叔叔说点遗言吧。

    自从第一日我因流血闭门不见任何人起，叔叔也不知我所为何事，自是慌乱不安。我的月轩小筑外尽是叔叔的铁骑军守护着，就连厢房外，也守着大堆的仆人和侍卫。叔叔本来一直在外面守侯着，早上因边国战事，被皇上召入了宫中。等待叔叔回府的时间里，我不停的掐着自己的人中，惟恐叔叔还没回家之前，我就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