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的上官钥,岂是这等心慈手软的人?
护国将军顿了顿神,还想继续把捷报里未禀报完的说下去,段先生轻轻的摇了下头。护国将军微微一谔,终是止住了没说完的话,噤若寒蝉的站在那里兀自疑惑。
段先生看着护国将军,心里微叹,此次祁月国与南宋余军交战,最不愿听到祁月国的捷报的人,怕是祁月国的摄政亲王呢!
摄政亲王的心思,护国将军又岂能明白?
终于体味到了等待一个人,等待一个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是这样的感觉:甜蜜、焦躁、期待、心跳、娇呻也是吴哝软语,托腮暇思的时候,又可以一个人无缘无故的笑出声来。
这样的喜悦,交合着心悸,最后融会成幸福的味道。
第一次知道等待也是一件磨人的事,我窝在叔叔的凉椅上,随手翻着桌案上的书。
叔叔的卧房里没有我喜欢看的稗官野史,也不像王府中藏书院书目的林林总总。不过是世传的古诗词,其中以南宋词人的词居多。
叔叔似乎喜欢南宋的文化呢!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生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我悠悠的念着辛弃疾的词,身后传来叔叔的轻叹,“你念的有气无力,哪还有词人当时作词时的半点抱负?”
“叔叔难道还要我他日去疆场杀敌不成?!”知道是叔叔忙完了,我笑着起身。
叔叔的声音里隐约有一丝笑意,“要上战场也是我,有我在,你只消安乐的吃睡就是。”
我眯眼轻问,“可是朝中有什么大事,一大早,护国将军他们就过来王府和叔叔商议军务?”
钥亲王府里设置的军务处,是除了皇宫的勤政殿外,祁月国设置的第二个军务处。凡是到军务处商议的,皆是朝中要事。一大早叔叔就和重臣们商议军务,想来事关紧急。
“还能有什么事?”叔叔嗤笑,“不过是帖将军旗开得胜,边境的捷报传来,南宋与我军正面交锋的第一战后,就溃不成军,伤亡惨重。”
“好啊!”我拍手称庆,转到叔叔的身前,却见叔叔神色之间略有忧虑,于是不解的问道:“叔叔,我军旗开得胜,一举战败了南宋余军,这是捷报,是好事啊,叔叔怎么并不高兴呢。”
“汐儿……”叔叔似乎有难言之隐,最终欲言又止,化作了唇间的一缕苦笑,“我只是担心帖将军在第一战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担心他好大喜功,不戒骄戒躁。”
我冥思道:“帖将军做事最是稳妥,他才不是会得意忘形的人呢。”
叔叔的解释有点牵强哦!
叔叔似乎想岔开话题,难于在祁月与南宋两军开战之事上谈论下去,“汐儿……”
“叔叔……”
叔叔宠腻地一笑,“你先说吧。”
“那个……”我抬眼判研起叔叔的诚意。“叔叔昨晚和我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对汐儿言而无信过?”叔叔暗色的眼眸仿佛染上了银色的流光,眉目之间的温柔如彼时夕阳流泻,唇边蔓延的弧度好像五月欲开的花朵,意犹未尽。
我终于静了心地笑。
叔叔的神情飞扬跳跃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爽,宛若初升的朝阳般光彩逼人,乌黑的眼眸像极了一泓清泉,透着晶莹剔透的流光,像一个极快的旋流,吸走了所有来自外界的力量……
也吸走了我体内所有的力量。
叔叔任我静静的,看不够似的凝视着他,末了,轻叹了一声,拥我入怀。
抱紧叔叔的那一刻,我才有了些许的真实感。
这即是我要的幸福,幸福如此简单。
叔叔他日上朝,对皇上言称帖将军僵卧边境,身染旧疾,需静心调养,建议将战事缓后。皇上凝眉,近身问道:“帖爱卿有病在身,朕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