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相见。看来,是有人存心要在战事濒临前,将朕之前在祁月国的臣相身份泄于天下了!”
我懒懒的道:“你可真是多虑了,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赵坼你便是那宇文坼?”
话虽如此说的,我的思绪却在飞快的运转着,佐倬才刚离开这里,叔叔断然还没从佐倬的口中得知赵坼便是宇文坼的事实。
莫非……叔叔已经知道了宇文坼的帝王身份?
果然,宇文坼冷冷的看着我,“朕自回南宋后,为免生事端,从不曾出过皇宫一步。除了在这皇宫里见过朕的面貌,且在祁月国的那六年里识得朕的人,又有谁能知道朕的秘密?要知道,朕在十九岁登基之前,一直居于深宫;登基之后,又立刻赶去祁月国科考了,不说祁月国那些愚笨的人,就连南宋朕的臣子,见过朕的,也屈指可数!朕回宫不过月余,在这期间,朕只知道,除了你之外,便是钥亲王这个之前见过朕的人出现在了南宋。”
我直接道:“你将我幽禁于此,我是不可能放出消息让二皇子来见证你的真身的。你是在怀疑叔叔?”
宇文坼的面容微微扭曲:“除了他,还有谁?!”
我没有再说话,宇文坼此时正在气头上,我自然得避免他迁怒于我。
“嘭!”桌上茶盏被他挥落,我正以为他对我出气时,却见他兀自说道:“时至今日,朕是南宋皇室仅存的宗室,南宋哪里还有什么公主?!不说公主,那些藩王的郡主们,都在国破家亡时,或惨遭杀害,或流离失所。那星月岛国的世子已将聘礼送到,俱是南海的奇珍异宝,足可见他是诚心来和亲的,如今这宫里并非有什么公主,朕去哪里找他要的公主来!”
我不以为然的道:“这还不简单?昭君出塞,那昭君便是臣子的女儿,你册封一位公主嫁他不就成了!”
这话我说的倒有几分诚心,浅星若要真娶妻了,也省了我的麻烦事。
“哼!”宇文坼浓眉微挑,“昭君虽是被册封的,单于原也是乐意的。此番朕选一位臣女远嫁,不说临时找到的女子,那世子不一定会喜欢;就是那臣女的父亲,也不见得就乐意。战事在即,朕作为君王,岂能与臣子之间有嫌隙?朕若不对此事上心,又显得朕不可一世,不屑于同星月岛国缔结姻亲。在与祁月国开战之际,即使星月岛国不值得一提,实也不宜得罪。更何况在海外,星月岛国的势力不容小觑?那世子既与祁月国的太子殿下一起来此,此行之意昭彰若显,若是朕交不出公主的话,那星月岛国便是南宋的敌人,是祁月国的盟友。”
我笑了笑,“你怀疑那世子此举,也是为人挑唆的了?”
宇文坼觑了眼那下聘之书,深思凝重的道:“儿时曾记得姨母分娩之后,是为表妹和客居在宫里的一位男童定下了亲事的。当时朕也只比那男童年长两三岁,幼时的事,记不大清了。这聘书上所言的姻亲一事,不像是有人借机挑唆造假的。”
我深思恍惚的笑着,“原来还真有定亲一事啊。”
宇文坼试探的问道:“二皇子陪同那世子来此,想来他二人关系匪浅了?”
我撇清关系,“我是不知道的。”
宇文坼阴沉的看着我,“太子游说别国,乃属外交的范畴,他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是一个国家的形象。钥亲王自己并不向祁月国散布今日的朕是昔日臣相的底细,通过作为太子的二皇子的见证,朕昔日的卧底身份,日后一散布出去,祁月国的将士是会完完全全的信了。他当真是好狡诈啊!”
我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或者,杀人灭口也行。”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下杀手?”宇文坼狠佞的道:“若是明日来此的,只有那二皇子,朕自然让他有来无去。该死的星月岛世子也一起到了,你是要朕也将那世子杀了?你可是时刻不忘算计朕啊,崇武的星月国人日后来替他们的世子报仇,将朕碎尸万段便趁了你的意?”
他忽地一笑,笑容诡谲而又让人不寒而栗:“你别高兴的太早,朕即使让你假扮我南宋国的公主,将你送于那世子,朕也是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受到丝毫的损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