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怒而自责,所以她的态度稍稍温和了些。
“没什么。想在生活里留下一些印记。”
“好吧。孩子......我答应你。妈妈跟你发火,真的只是生气你一点都不听话而已。稍稍也体谅一下我吧。”
“好。”
母子两在镜头下轻轻微笑,然后在空无一物的手机相机里留下了唯一的一张照片。
于是时光飞逝,于是时光倏忽百里。那个走过无数遍的山路,至今没能解封。制毒团伙被剿灭,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从那以后张明远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他贷款开了个小手机铺,日复一日地以维修手机为生。他木讷而沉默,像个木头人。
直到一个黑衣男人找上了他。
他说:“张明远,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张明远不置可否地修着手机。
他又继续说。
“我是你母亲的朋友。你母亲还活着。她跟我在一块。想让你们都没事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改锥掉到地上。他的眼睛里泛起了光。
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已成为了别人达到目的的工具和戏法。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世界所充斥的本就是这样的一种激烈的矛盾,而生存还是毁灭无非只是一种无聊到极致的单行路口。
他近乎木讷地读完高等课程教育,用大量的通信技术试验充足他空虚的人生,但他最终却还是失去了一切,也最终彻底迷失了自我的人格。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了,不是吗?只要能活下去,一切就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所以在那漫漫雨夜,他回答“徐”的便是。
“告诉我你的条件。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义无反顾“地投向了那罪恶的深渊,也就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明天。张春生得到了一个名为“芦苇”的高级技术专家的支持,成功多次入侵了小区监控系统,还有警察的通信网络。截断电子信号,破译频道密码。“芦苇”给了她无数的,无偿的支持。但她只知道他是一懿帮的人,无法再获得任何相关线索。
张春生问他:“你知道一个叫张明远的人吗?在省里上大学,高材生,也是学通信的。”
他就回答:“没有。但我可以帮你查。查到他什么时候出现。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是啊,徐答应我们,把陈凌和陈沁做了,就可以解脱了。”
“解脱?我们真的会解脱吗?你知道的,他掌握着一切。”
“就算是那样,为了找到孩子,为了找到张明远,我也必须去按他说的做。”
“你的孩子不值得你这么做。”
“他值得。他永远值得。”
代号“芦苇”,张明远默默流着泪,关掉登录上暗网的笔记本,蜷缩在冰冷的小旅馆里。他如此想念自己的母亲,却只能以陌生人的身份与之交流。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终结?
“徐”给了他答案:“非死,即是无期。”
世界是永恒的牢狱。而挣扎本身,无非只是惆怅的叹惋。
他拿着“徐”给的钱,组织网站,用无法追踪的ip发布招募演员的信息,并促成了群演的一整台戏的拍摄。而他也按着“徐”给出的指示,在出现警备空档期的时候调换了身份并绑上了炸药,黑掉通讯频道,从地道一路爬冲到了赵冰一行人的面前。
他对着看似发现了真相的赵冰冷笑着说道。
“人类不就是这样吗?不见棺材,不落泪。”
“就让大家再痛苦一些吧。”
而这一切的幕后,那个姓“徐”的男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他说。
“这一切,无非只是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