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奴才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件事情已经压在他心中很久了,若不是今天王妃质问,若不是害怕小兰的鬼魂半夜来找自己,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件事的。
在王府中,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相貌不记得了……”百里淡淡的叹口气,彩玲捏紧的拳头微微松了一下。
“不记得相貌,那姑娘的声音你还记得吗?”
“这个……似乎也不记得了……”奴才犹犹豫豫,说实话,因为当时害怕,自己只顾着听内容了,并没有仔细辨别声音。
然而对于这个结果,百里温茶似乎并不满意。
冷酷的一笑,百里目光如炬,厉声喝道:“来人,拖出去打!打到他记起来为止!”
突如而来的杀气让众人浑身一凛,胆战心惊!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才……奴才……”那奴才慌了,王府中的棍子可是真真实实的棍子,打在身上货真价实。
眼看着训诫堂的家丁拉着自己就要去行刑,那奴才面如土色,拼命的喊:“王妃饶命啊……奴才有办法找出那姑娘,奴才有办法……”
百里烟眉微挑,原来都是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
轻轻的挥了挥手,两个武士立刻放下了那奴才。
“你刚刚不是说不记得了吗?”百里微眯着眼睛,那眼神如同一条毒蛇,钻进了对方的心脏之中。
奴才一边叩头一边说:“奴才虽记得不真切,但总是还有些印象,若是见了面说上几句话,或许记得起来……”
这奴才脑筋转得快:挨一顿棍子还是要记起来,那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或许真的能辨别出来。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百里眯着眼睛看了那奴才一眼,转过头直接对管家说:“将府中所有的上等丫鬟找来,记住,一个也不能少!”
一个也不能少!
既然那丫鬟是在府中和阿卫勾结,穿的又是王府丫鬟的衣服,那她肯定是在府中。
管家领命而去,众人的兴趣也都被调动起来: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只是,百里似乎并没有留她们看戏的意思。
“说话的奴才留下,其他人,散了吧!”命令一下,明显的感觉到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还有很多人都叹了一口气。
应该是好戏落空的失落吧。
百里冷冷的看着陆陆续续退出去的众人,眼神猛的落在了彩玲的身上。
“彩玲。”淡淡的一句呼唤,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勾魂者,将彩玲活生生的钉在当场。
“奴婢在。”彩玲不得已的转过身,恭敬的应道。
“你……不是上等丫鬟吗?”百里似疑非疑的语气让彩玲难以揣测。
原本想混出去,没想到还是被抓个正着!
彩玲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是吗?”百里似笑非笑,看的彩玲心里发虚。
总觉的这件事情和纪子清有着撇不开的联系,看见彩玲就觉得她的脸上写着凶手二字。
彩玲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百里,也不敢看跪着的奴才,生怕他认出自己。
“回王妃……那个……奴婢……”吞吞吐吐,言辞闪烁,彩玲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算了。
地上跪着的奴才心中一动,抬头侧目看了一眼彩玲,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立刻又低下了头。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百里温茶的眼睛。
说话间,刚刚还略显狭小的训诫堂,此时空旷的有些阴暗。
“你紧张什么?我又吃不了你……”百里突然诡异的一笑,让彩玲心中更加的恐惧,在她看来,百里就是吃人的鬼魅。
戏谑的调笑了几句,百里将眼神放在了刚刚说话的奴才身上,语气轻松的说:“你在哪里当差,叫什么?”
那奴才刚才被百里吓了吓,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突然见王妃问话,两只胳膊都不由自主的打颤。
“回王妃,奴才……奴才叫陈喜……是后花园的花匠。”
“花匠?”百里诧异了一下,怎么这个花匠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武夫,粗粗笨笨的。
不过人不可貌相,谁能料想到这个花匠心中竟压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陈喜……这件事,你可对被人提起过?”
陈喜慌忙摇摇头,口中答道:“回王妃,这件事奴才对谁都没有说过……今日……今日是第一次说……”
百里轻轻的点点头,便不再开口。
她如此的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陈喜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呢?
在这个王府中,有太多肮脏的事情,也隐藏着太多的秘密,独善其身,将有些话烂在肚子中才能活下去,更何况阿卫是杜蘅殿的人。
陈喜就是再笨也不会去开罪王爷。
既如此,还问什么呢?一切都摆在眼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