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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族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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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中午了,在B市大饭店的总统套房内,和一个突然造访,直到第二天才清醒过来的人一起吃早餐,阮琳觉得日子似乎还有人惦记着你。

    “你说,有人死咬着我不放?”法式小面包放进嘴里,不急不躁的她只觉得多一个人陪伴就会分掉一些担忧和心慌,不再是那么草木皆兵了。

    一起用餐的蓝君天优雅的举着牛奶杯子,眼神脉脉的看着沐浴过后的老婆,之前的事情一扫而光。

    “看来我的仇人不少。”有些无趣,阮琳放下小面包,伸长了手臂在餐盘上晃动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对这样的早餐,她是少有时间这么个吃法的。似乎也不再是严丝合缝的密密麻麻的紧凑的工作安排,哪怕是吃饭都要克扣在固定的时间范围之内。

    浅笑着摇了摇头,蓝君天的心里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老婆,你的仇人一直都很多,不然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愿意告诉我他们是谁吗?”这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一再的打压,还是惹得那些人小动作不断。换做别的时候还没什么,可是现在不同。

    “怎么办?”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男人,阮琳没想到他还真是上心了,塞了奶酥进嘴里,支吾着说,“我都已经在这里了,很舒服,过段时间不就好了。”

    一口牛奶吞咽在喉咙口差点喷出来!蓝君天脸色一憋屈就红了,双眸死死地盯着她,大有孺子不可教的模样,“你是想让我们的关系就这么拖下去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眉头皱的死紧,对这样的回答,蓝君天大为不满。

    手上的动作一顿,抹黄油的刀子随手一隔,这事情他不说她还真是忘记了。想了想,阮琳倒是不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这一点关系有什么不妥。

    “这倒也是。不过,我倒是觉得暂时先缓一缓吧,这样的小道消息怎么也不会燃到你身上的,你放心,我早就做好了被人口水的准备,再说了,你会帮我的是不是?”甜笑的凑着一张脸显摆,一派轻松。

    蓝君天人了一口气,这餐早饭吃得有些气馁。

    话说他以前可是从没有为什么所谓的世俗婚姻焦头烂额过,就算是逼婚,他也自有办法好好的挡了回去,省得身边多一个人多了不该有的麻烦。

    今天倒好,一顿早餐吃得无知无畏的名副其实的老婆居然毫不关心婚礼的事情,他怎么觉得自己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周末的生活多了一个人就多了几分热闹,还是雷打不动的在办公桌上面开始工作的阮琳偷眼看到阳台上接了几通电话的男人走了进来。

    她心里清楚,他对自己的不在乎和懒散的对待婚姻的方式不高兴了。还是异常坚持的一个人敲打着键盘,可笑的是,阮琳脑子一走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抛锚了。

    眼睛看着显示屏,一怔,打出来的财务报表上居然就是重复的两个字“结婚”!

    “今天上午干什么?”走过来的蓝君天懒散的开始缠过来了,他可不想一个人就这么在屋子里过无聊的周末。

    赶紧的删除掉那些东西,阮琳浅谈一口气,心里一阵唏嘘,对蓝君天的问话没怎么在意。

    “老婆!你总不能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吧!”悄悄的赶过来私会,这下子好了,她一有时间就坐在让他恨死了的办公桌上,惹得他心情很不好,口气也很差了。

    “哦呵呵,没有的事儿。”才从自己的失态中收回神,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笑多了三分怕被人看到的紧张。

    确认电脑上没有那些奇怪的想法之后,索性放下此时不在状态的工作进度,站起身走到这个大有不满的男人身边,圈抱着他的脖子。

    高大的个子比她高出好多,仰望的看着他,脸上的笑莫名的让人有些看不懂。

    “你总是藏得这么深,连我都看不到你真实的想法。”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耳发,蓝君天悠悠的叹息。

    嘴角讥诮的一笑,杏眼儿里满是不满,花瓣一样的红唇轻启,“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知道的,我跑不了。不过——”说道这里,脸色一沆,扬着下巴看着他,“我是掌权人,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俯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把抱紧了她的腰肢贴到自己的身体,搂抱的感觉让他纵容她的挑衅。

    “只要结婚没问题,我就听你的,你有办法了?”戏谑的声音,带着蛊惑一般的询问,胸腔震动,呵呵的有些畅快的笑意。

    聪明的男人自然是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如今确实有不可忽视的力量,只不过他不在她威胁到范围之内。

    “那先说好,”伸出一只食指放在他酒红色的唇上,精打细算的女人总想着捞一点好处,“你在外面当领导,回家就得我当领导。怎么样,公平吧?”

    眉毛一挑,底气十足的声音是她最畅快的感觉了。蓝秘书长怕什么,不过是一个求婚不得的人,借此机会好好的玩一把,总比被男人压着权力来得强。

    阮琳其实也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早做防范才是她向来为自己谋划的未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小道消息实在是让她有些吃惊。人言可畏,有些事情该怎么办理,还是要办理的了。

    邪魅的一笑,心里一安的蓝君天睿智的眼睛微眯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娇妻,唇上的感觉柔软温暖,怎么自己没有察觉她这原来还是一只狐狸呢!

    “那我这不是掉进了狐狸精的陷阱里出不来了?回家就要当耙耳朵,被人知道了可就要笑掉大牙了。”

    “我现在的身价也不低,没让你掉价!”一拳头打在蓝君天的胸膛上,结实的肌肉反弹回来,手都红了。

    捏着她的手,抱着她,眼神更加的柔和,蓝君天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得到默许的阮琳自然是看清了他的本质。趁热打铁的时候,她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处理好。

    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看着这个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男人,眼睛里的犹豫渐渐的变得有些淡然了。

    两个人懒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阳台,还有一览无余的蔚蓝的天空,心境渐渐的开明起来。

    “哎”幽幽的叹气,似乎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交代的好。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和事的变动。他来之前,她就知道一些让她很不齿的愤怒之后讥笑不已的事情。

    脑袋从男人的脖子里抬起来,抱着蓝君天的手臂,看着这个悠闲惬意的看着风景享受宁静的男人,几次张嘴欲言的她手上的动作摇了摇。

    转过脸来,慵懒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上一派享受的神情,让人不忍打扰。

    “你有事要说?”伸出手支着下巴,蓝君天的声音满是柔软。

    眼神有些怜悯有些犹疑,有些坦白的开始交代,“君天,我知道你担心婚礼,担心我们的婚事总是不能够办婚礼,被世俗接受。”

    低着头,看着沙发。阮琳说的对,私底下联姻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干预。但是名人望族的他们没有一个公认的婚礼,没有那些不管好坏必须到场的亲朋的祝福的宴会,他们的婚姻都显得很苍白。

    这是一种无奈,是蓝君天早就看清楚的无奈。她不能够无知无谓的继续这样子没心没肺的生活下去。享受着婚姻带给自己的好处,忙于奔命的工作,却一点都不站出来承担应该承担的义务。

    气氛陡然一变,像是有些明了她后面的话似的,蓝君天睿智的双眸注视着这个多变的难得说出自己想法的女人。

    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却只敢看着他的鼻子和嘴唇,“我本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B城的阮家是我出生的地方。”

    这是她第一次说到自己的出身和家庭,没有骄傲和激动,多了沉重。

    “那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可以得到老爷子的疼爱,却始终得不到一点认可。老爷子是我的亲爷爷,可是早些年就去世了,没想到身为女儿的我连最后一点撒娇的本钱都没有了。到了阮汝坤,也就是我的父亲这一辈。因为二伯家没有儿子,阮成军是他阮家三代唯一的后嗣,自然的就是阮汝坤掌管阮家的当家人。阮成军是我唯一的手足亲人——”说道这里,阮琳有些困难的吞咽着,头顶的注视让她不敢抬起头来看着他。

    蓝君天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双眸定定的看着这个此时此地向自己交代的女人,不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

    “你知道的,我和哥哥阮成军的关系不好,就算哪一天他算计我伤害到我头上,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说道这里就有些咬牙切齿起来,像是想起了某些让她更加的强压着愤怒的东西,脸色都有些愤恨的变得充血了。

    一把揽抱着自己的女人,想要轻柔的安抚她此时不甘的情绪。就像自己第一次听说她的家人一样,只是好不容易等到了她亲自告诉自己的这一天。

    或许蓝君天的心里是接受的,至少她为了婚礼,为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开始敞开的告诉他那些深埋起来的过往。

    “嗯!”一头埋进男人的胸怀,心里的情绪开始波涛汹涌起来。除了黄冬恋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说起过这些她一辈子嫉恨的出身!

    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这是他不可能理解的地方,唯有安抚属于自己的女人,才是他最应该做的事情。

    闷闷的窝在怀里很久很久,阮琳才抬起头来,在他的怀里提及新知道的事,“你知道吗,他们父子知道我大名在外的时候干了什么吗,哼!父兄,我的好父兄,居然借着东风敢跑到苏家联姻!”蓝君天的身体一僵,又是一个敏感的家族,情绪激动的阮琳没有注意到,“阮成军是个什么东西,哪一家的豪门望族会看上他!就算是B城多的是名媛佳丽,也轮不到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匹配!”

    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和不屑,带着连她自己都不察觉的狠毒!

    蓝君天的手轻柔的拍打在她的后背上,眼眸深深的看着阳台的方向,耳朵竖起静静的听。

    “你知道吗,当博文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生而不养,甚至那个狗东西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上一次你一拳头打倒了他,他居然跟踪我找到了我租住的地方,然后带着一个眼睛长很娇媚的女人威胁我,向我要钱!”身体都在颤抖,阮琳的心情变得非常的糟糕,双拳死死地捏皱了男人的衬衫,手背上青筋暴露。

    原来,她不是忍得的,是不得已的妥协。嫉恨的心此时无限度的膨胀,一场想要急于报复的恨意野火蔓延一样的疯长。

    “老婆,好了好了,不要生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俯身捧着怀里女人的脸,亲吻她的额头,亏了自己好多事情没有告诉她,否则他不敢想象。

    杏眼已经变得猩红,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男人,阮琳的心里愤怒的冒着邪火,变幻的眼神死死地看着面前的蓝君天,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一样。

    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蓝君天吞了吞口水,想象不到原来女人的报复心这么的狂野强悍和决绝!

    来不及计较那个跟他保持联系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柔软的耳发,看着她的每一丝表情,担心的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

    他知道她手里的权力和影响力已经非同一般,带着小心的想要安抚她已经变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阮琳,你怎么了?”担忧的看着她的脸,看不出她到底有要干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一些恐慌。

    “不,我没事。”眼眸瞬间收回那些阴险的算计的眼神,深幽的如同窗外的苍天一样,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从怒火边缘走了一遭回来的阮琳似乎脑子一直都没有因为愤怒而停滞旋转。

    移动身体,往男人的怀里蹭了蹭,站在仰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百八十度的转换的她,脸上的笑多了春风和煦的美,明媚照人。

    蓝君天身体一哆嗦,可怕的看着她的改变,满目担忧的审视着这个五彩换变的老婆,真希望不要有什么事儿才好。

    “君天,你不是想要我们有一个世纪婚礼吗?你不是想要一个风光的新娘吗?呵呵,如果我说,我突然想到一种办法,你是不是很乐意接受?”挑逗的玩儿弄着他松开一颗领口的衬衫衣领,纤纤手指轻巧的挑开了第二课口子。

    低着下巴,看着不老实的女人的小把戏,嗤笑的看着她得瑟的脸。再怎么说,只要把目前的事情搞定,让全天下都知道她是自己的老婆,蓝君天觉得天大的事情也没有这个重要。

    脸上的笑放开了很多,恢复了一贯的从容的色彩,看着她,听着她的想法。

    “如果我告诉你,我要请阮汝坤来握着我的手送到结婚礼堂,你乐意吗?”脸凑上去,喷发的热气在男人的耳边,若有似无的舔舐着他的耳垂。

    身体一个激颤!蓝君天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可不认为她突然之间的转变就这么简单的为了婚礼而妥协,放下多年的怨恨和恼怒。

    幽深的褐色眼眸看着她,环保的手臂加大了力度,心脏紧缩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步一步并肩而行的女人。他们之间最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而此时的蓝君天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倔强的隐忍性子了解得不够,远远不够。

    她是坚毅的,隐忍的,同时也是倔强拼搏的。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地方的还没有探知到,她心里的阴暗的一面有着摄人的千年冰寒!

    “不,老婆,我知道你介怀和放不下,但是你清楚的知道,我父亲最忌恨的就是骨肉相残。让你做当家主母,他一直作壁上观,看的就是你怎么处理这些事情。”深叹一口气,满满的都是担忧,蓝君天不放心的提醒,“我明白你对家族给你的伤害有多恨,虽然我和你比起来好很多,可是你不能够被眼前的愤怒迷惑,你需要看得更长远。就算是要下手,也绝对不是现在!”

    毕竟,蓝明汉是蓝家举足轻重的人物,蓝君天多年来都是小心的不触碰到老爸的逆鳞,连三个姐姐也只是不和自己亲近而已,真正的趁机下狠手,还是避违着家父的。如今娇妻在怀,他更加的懂得要知足和妥协。

    身体一僵,像是回想起还有着一档子事儿。被蓝君天一语点破,阮琳有些难受的咽不下这一口气。

    “哼!”一拳头死死地打在蓝君天的胸膛上。

    “嗷——”这下子打的重了,蓝君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借着自己身体出气的女人,真是一刻都容不得她娇纵!

    “该死的,你也不认准人再打,指着自己老公出气你就有本事了。小没心肝儿的女人,你想守活寡啊!”撕心裂肺的表情,无情的指控,捂着胸口半死的模样。

    “噗哧——”会心的笑了,放肆的看着他,从男人的身上跪坐到沙发上,拉开两人的距离,“谁让你阻止我的,哼!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活到今天这地步还要跟阮汝坤那父子耗着吗!呵呵,你到是说得轻巧,拿着蓝老爷来压我,要知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了,真要是结婚之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些狗东西。”说道这里,眼眸里的精光一闪,脸上又是一副小狐狸的模样,“不过,老公,守活寡是不会的,害人害己嘛。那我再想想,怎么才能够害人利己是不是?”

    阴恻恻的声音,娇娇媚媚的调调,蓝君天捂着胸口勾着腰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这个周末,他注定是被这个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老婆吃得死死的了。

    好在蓝君天的阻拦有了效果,劝解和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阮琳是不打算就此罢休的,只是杀出来一个古怪的蓝老爷,让他们两个都没什么手足观念的年轻人多了忌违。

    阮琳想,这些年都忍了,难不成还忍不了这个时候?笑话!当年露宿街头满大街找房子的她可从没什么家人可言。真要是有感情,也不会连学费都被家人算计,说什么做生意,阮家的儿子做生意用得着拿走她的学费吗?

    只要一想起来两个馒头过一天的日子,闻到青葱豆腐肉包子的味道,阮琳简直就想要吐!

    这些不可磨灭的伤害,如今还要笑脸相迎的和阮家人言和,是个人都知道里面的道道。

    蓝君天是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了,但是也没有扑灭阮琳心里那股子邪火的打算。某些时候,他倒是很希望自己的老婆有独立的看法,毕竟是并肩而立的人,将来还长着呢,由着她折腾不出乱子还是好的。

    蓝君天不介意阮琳的决定会怎么样,他只需要确保自己和她是安全的就行。这个恩怨分明甚至有时候深藏不露的老婆,他有时候还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害怕成为下一个阮家人!

    这一栋老宅子,多久没有走进来了,阮琳都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去年吧,却恍若隔世的感觉。四月的最后一天,多久都没有现身出现的商场黑马站在了这栋楼房面前。

    “咯吱——”的响声是锈迹斑斑的黑铁门打开的声音。

    一头斑白的头发,满脸兴奋高兴的脸,张伯笑意盈盈的走出来迎接自家的大小姐。

    早就听说了阮琳的事情,只是家里一直都没有老爷夫人发话,他一个半百的老管家也只是私下里偷着乐的告诉了逝去的老爷子,为岌岌可危的阮家祈祷祝福。

    “小姐回来了,快快,快进屋吧。”弓着腰的张伯乐不可支。

    感染到张伯的疼爱,阮琳觉得这恐怕是家里唯一的一个欢迎自己的人了。

    进了屋,还是不变的古朴格局,采光也不好,恍然还有些和外面明亮得光照有些不协调,眼睛都睁不太开。堂屋是大厅会客的地方,没有开灯,几秒钟的黑暗过后,阮琳才看清了面前的堂屋。

    张伯走到一旁打开了旧式吊灯,屋子里明亮了起来。

    “回来了。”威严不失亲和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一脸的富贵相,不怒而威的气势,阮汝坤缓步走下了楼梯。

    还是圆脸,浓眉,大鼻头的他和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哼!放飞的鸟儿总是需要落地的。

    此刻回来,即便是户口独立出去了,阮汝坤自然也猜到了几分她真实的意图。

    没有用情妇的法子搞到小小的好处就收手,而是做大做强,大有野心的身居高位,和自己到有些相像。

    看着阮汝坤脸上慈祥的笑脸,阮琳恍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荣耀一样,有些不认识他了。

    一甩头,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在亲人和凉薄之间划清界限,脸上还是如春风拂面的笑,“爸爸。”

    叫一声爸妈,这没错的。阮琳早就不是那个忍不住一时,四处求钱的女儿了,她来的可不是为了那些不起眼的东西。

    身体一怔,像是要判断出这样亲昵的称呼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在叫自己似的。阮汝坤抬眼,锐利的眼神一眯,很快消失不见,脸上的笑很是接受阮琳的这一生称呼。

    “哈哈哈,好好好!来,女儿啊,来坐,坐爸爸身边来,多久没有看到你了,回到家还站着干什么。”大有一笑泯恩仇,释怀的味道,大手一挥,慈祥和蔼的看着自己的闺女。

    张伯在一边赶紧的拍了拍古木椅子,乐呵呵的看着阮琳,“大小姐,坐吧,坐老爷身边来。”

    阮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脚尖垫在地上,坐了一半的位置,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一次啊,我们阮家闺女也算是挣了一口气,外人都不知道我们家的大家闺秀会这么有出息,不一般,就是不一般啊!”阮汝坤最是得意的就是这件事情了,尤其是沾光不小的联姻,似乎苏家很有些犹豫起来。

    “爸爸,我,我其实也是斗硬气。”大大的杏眼儿,有些委屈,开门见山的不想要继续演下去了,只怕是太过了,阮汝坤这支老狐狸会生出更多的花花肠子来。

    眼睛长时间睁大会有泪水逼出来,而且脑子里想着自己这些年流落漂泊所受的辛酸苦楚的罪,倒是真实的大滴大滴的掉泪了。

    堂屋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阮琳有话要说,都已经开始抽噎起来了。

    阮汝坤偏头斜看着这个女儿,锐眼精光闪烁。一旁的张伯老眼有些浑浊的泪水,悄悄的擦拭掉,转身上前递了清花茶。

    “小姐莫哭,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声音有些嘶哑的安慰,退到一边伺候。

    抽抽噎噎的倒是八九分的真诚,阮琳眼睛红肿的抬起头来,不卑不亢的看着自己的阮汝坤,哽咽的说道,“爸,我知道自己长这么大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也没有钱买,还动不动就跟你们闹,跟哥哥抢东西,是我不对。”

    从一边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一盒子东西来,好几样东西都是她亲自准备的。

    “这是一盒雪茄,是我特地出国带回来的东西,一直都留着。一个人在外漂泊才知道惦记家人是多好的事情,这次回来,我就带来了,您消消气。”高光漆和上等木材做成的盒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一旁的张伯也算是识货的人,这些年在阮家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只是这一盒子的雪茄烟,一看就是真心实意的货!

    “哟!老爷,好福气啊!”走到茶几边,把雪茄递到了阮汝坤面前打开,“老爷您看!”

    阮汝坤眼前一亮,别有深意的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阮琳,伸出手撵出一只来。张伯赶紧的点上了火。

    阮琳泪眼泡子看着阮汝坤的一举一动,心里渐渐的开始放心一些了。

    吞吐着烟圈,果真是真品的诱惑!点点头,不急着解释什么,也没有发话的阮汝坤算是接受了女儿风光回家的示好。

    阮琳脸上一笑,拿出另两样东西。

    “妈妈呢?没见她在家吗?还有哥哥的东西,我都准备上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喜欢不喜欢。”卡地亚的标签盒子,还有劳力士的盒子并排放着。

    看着这些东西,阮汝坤享受着手里的高档雪茄,幽幽的开始说话了,“你妈妈逛街去了,你丽娟表姐和她走得近。”

    阮琳一听,就知道自己开门讨好的第一招有用。敲着吧,她只要摆出一副好好的任何好处都往阮家搬的样子,还不信女儿护着娘家的姿态骗不了人。

    哼!阮琳知道,很多女孩子都有一个共性,把婆家的东西往娘家搬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要做到这一点,讨好那个恶心扒拉的阮成军,她就不信她今天拿出来的这些不上心的东西没人接受!

    “对了,张伯,还有您的。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们家,任劳任怨的,爸妈上了年纪需要人多多照顾,您看看喜不喜欢。”一包上好的碧螺春递了出去,阮琳的心里还多了三分感激。

    锐眼看着这个一进门就服软热情的女儿,阮汝坤的心里有了计量。

    一场奉承下来,关系和谐了,自然就是谈话的了。支走了张伯这个老人,阮琳坦诚的看着阮汝坤,想着有什么事情总是应该说的,不过自己要先替他排忧解难才行。

    “爸,我有个朋友,是丰原一品的投资人之一,是苏家的儿子。”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的作假,阮琳看着面前的阮汝坤,就当自己不记得那些曾经的过往,把他真真实实的当作一家人来看待,“我听他说,哥哥要结婚了,还是他的姐姐。”

    说道这里一顿,阮汝坤锐眸精光看过来,厚重的眼皮抽了抽。这件事情可是他仔细斟酌的大事,其中缘由自然是长远打算。

    阮琳也不打算虚与委蛇了,利益面前,儿子面前,只要自己巧妙地占到他一条战线上,她就不信他不动心!

    即便是不相信自己,他应该相信苏家的决定。

    “这些年我没什么出息,哥哥也被人瞧不起,苏家是望族,可我们阮家也不差!如今我们年轻这一辈的,除了哥哥和我,大伯父家的三个姐姐根本就靠不住,要是将来阮家有个什么好歹,我也是软家人,迟早被人欺负。”说道这里,义愤填膺的阮琳心里愤愤的不甘心起来,眼神决绝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脑子一激灵,阮汝坤受到刺激。这是他的软肋,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所带给他的最无力的麻烦。看着自己这一趟回来就大变样的女儿,定定的点点头,“说下去。”

    “爸,我虽然不是男孩子,可是血浓于水,现在事业起步了,只是根基尚浅,很多对头和各大家族都有些牵扯。外人是靠不住的,我以前傻,斗硬气斗来斗去还不是斗了自家人,到头来被外人欺负!”咬牙切齿的低吼,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让阮汝坤不得不另眼相看。

    呵!知道投奔家族了,看来这女儿的用处不小!

    “既然吃够了苦头,你呀,再怎么在别人家献殷勤,到头来终究还是个外人。还是回家的好。”和谐的信号,阮汝坤似乎没有计较这些东西的必要。

    小儿女们,出门历练历练,成为这个样子,他也是放心的。看来,可以考虑把一些事情跟她说一说了。

    之前迟迟不知道阮琳的消息,摸不清她到底怎么个做法。看来,一条绳上都能够互生互利的他们,还是有机会成为一家人的。对于今天阮琳谈话的重点,阮汝坤有耐心听下去了。

    “既然联姻对我们阮家有利,那我也愿意为哥哥的事情好好的操办操办,爸,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拍着胸脯保证,阮琳还是有些着急这件事情。

    为了他的儿子操心,她吃准了阮汝坤会动心的。

    正眼看着这个长大了的女儿,投桃报李的事情倒是做得天衣无缝你。

    “既然这样,我们阮家就要风风光光的办好!”一拍大腿,这件事情正合了阮汝坤的心意。苏家的犹疑不定,他现在就不相信还办不好这事儿!

    一场交易只是开场,不过显然阮琳的付出讨得了阮汝坤的欢心,对她也就没有太多的冷脸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王凤美就察觉事情不对。家里多了人气,连老不中用的张伯都新高彩烈的准备着什么东西。

    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个该死的丫头回来了!不过现在王凤美收敛好些了,知道阮琳在外面有些造化,恨恨的瞪了一眼客房的房门,没有闯进去撵人。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闯进书房,门都没有关上,王凤美劈头盖脸的就发问了。

    眼皮一抬,看着冲进来的夫人,“有事好好说,你急什么,像个当家主母的样子吗。”

    稳坐在书桌内的阮汝坤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和女儿用了晚饭之后,在书房好好的想了想事情的来龙去脉,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

    阮琳果真是一颗摇钱树,不仅是摇钱树,还能够给自己和成军带来丰厚的靠山,哼!小丫头,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些事情,终归需要一家人的。

    “老爷,你怎么让那个死丫头住进来了,早就死到外面去丢人现眼的勾男人去了,你也不嫌她丢了咱们家的脸!”反手一把关上房门,扑到书桌上,王凤美高贵的贵妇人模样有些愤恨不甘。

    她的记忆力,那就是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只怕是风光了还记得往家里跑是来讨钱耍威风的!

    “你一个当妈的,怎么这副模样!他好歹是我们亲生亲养的闺女,阮家的大小姐!”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阮汝坤震怒的脸看着面前的夫人,真是不懂收敛。

    眼神惊诧的看着面前的丈夫,王凤美风韵犹存的脸有些破碎的表情冰裂开来,木愣的不知道反映了。

    “你好好想想,她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只怕是连蓝家都要让她三分。哼!好歹是找回家的女儿,我们没有不攀上从中得利的道理。”敦厚的声音毫不迟疑的说出他的想法,中气十足的阮汝坤最会乱中取胜,历来如此。

    既然阮琳能够带给阮家一次回暖的机会,就算自己百年之后也可以放心的用她牵制苏家,成军再怎么不堪重用,可只要是自己把路铺好了,到头来阮家独子的身份始终是改变不了的。

    怔怔的点点头,王凤美收回自己激动的情绪,看着面前的丈夫,似乎说得也是这样的道理。

    到底是送了一尊大神回来,不用供着的自家闺女。不过心里还是有一道坎儿,她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嘶——可是老爷,我怎么觉得,她除了回家要钱,没见过主动示好的啊。”言下之意就是阮琳那里必定是有事儿。

    “哼!你说得对。”点燃一根雪茄,不急不缓的吞吐着烟圈,阮汝坤得意的翘起下巴,悠哉悠哉的在椅子里享受着高高在上被人低头相求的感觉。

    自己的女儿又怎么样,现在外面的风声紧,躲避这么多天,还不是知道只有阮家才可以提供庇佑。借此机会,作为阮家家长,雁过拔毛也不为过。

    “老爷的意思是——我们不会真的要帮助她吧?”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王凤美原本还算平顺的脸此刻才看出来岁月的痕迹是妆容也掩盖不了的,而且多了尖酸刻薄的味道。

    斜眼一瞥,阮汝坤看着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妇人之见!”

    如今什么态势,光靠他们自己人猜想和外面的传闻是不可信的。这丫头才回来,丰厚的礼物送到人的心坎儿里,谁都照顾了,还主动地为阮家筹谋,却机灵的没有立刻提出要求,看来注定是要打亲情牌了。

    “哼!她不是随便什么大家闺秀名门佳丽可以比拟的,不过记住,我们是长辈,这就是她的死穴!”老奸巨猾的阮汝坤摸准了这一点,警告面前的夫人小心处事。

    略有些明了的王凤美妖娆美丽依稀可见当年风采的凤眼微眯,点点头,这么一指点算是明白过来了。

    阮汝坤拿出了阮琳送回来的东西。王凤美的卡地亚首饰是一全套的大红色,珍贵无比,看得她眉笑颜开,捧在手心儿里直说好。

    而阮成军的劳力士手表是限量版的,可见送礼人的心意倒是很服帖很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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