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计划之内的东西,阮琳是很难接受的。
这也难怪,难怪这个男人光怪陆离的对你百依百顺,还主动讨好呢!哼,真是处处都是算计着人。
阮琳的第一个念头是打掉,可是显然很快就自我否定了。这事儿不能让某个处于激动中的人知道。
公寓里的电脑不知去向,阮琳很是恼火。害得李奥跑腿都跑得更勤快了,她也是敢怒不敢言。
躺在床上三天了,人都要发霉的感觉。床头柜上的书都可以倒着看了,早中晚的饭菜都有人照顾。
赶上了周末,蓝君天倒是一步都没有离开家,大扫除也做了,下一周的菜都塞进了冰箱,连床底下都打扫了。
“你说,你爸妈是不是也知道这事儿了?”整天躺在床上的阮琳不指望自己的家人会担心自己,胡思乱想的她也有些理智的。
身体一顿,蓝君天递过来削好的水果,笑意盈盈毫不在乎,“熊院长和付书记那边肯定是说了,沈兴亮是沈家人,算是世交,只怕都是知道了。不过这有什么,反正老爸对你总是考察再考察,这一关搭个‘便车’也就过了。”
一张嘴,蘸了蜜汁的火龙果还是挺好吃的。阮琳白眼一番,看着这个男人,脸上却并没有多高兴。
“要是这样,我还怎么工作。”悠悠的叹气,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在事业上如日中天力求稳固的时候杀出一个拖油瓶来!阮琳根本就措手不及,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哐当——”一声,水果盘子重重的搁在了床头,蓝君天的脸色不好了。
瞪着这个天天念叨工作的女人,他当然明白她打算重回丰原一品的打算,可这根本就不着急嘛!
闭着嘴,阮琳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说话。
“诶!老婆,工作的事情暂时可以缓缓,里外有人搭把手,你这么着急,我也可以替你做很多事情啊,干嘛老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忍了又忍,蓝君天总算是说出一句不凶不狠的话来。
他只要一听到阮琳不关心孩子,对着那份事业心的不断膨胀,两个人不合拍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矛盾没有激化,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看报表,身边的男人就会抗议的。
“不许看太晚,陪我睡觉。”命令式的,一把抽调她手里的文件。
“起床吃早饭,今天是煎鸡蛋还是松子糕?”绝对女王一般待遇,附带的牛奶是郊外农户家纯天然的。
“老婆,午饭我不回来,你把冰箱里的肉沫拿出来做吧,买了大葱了,在第二格。”阮琳坚决不请保姆,一个人的时候就只能这样了。
这日子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监护或者监控,阮琳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农村包围城市了。
七月是酷暑,可是孩子也才三个月大,阮琳喜欢穿宽松的连衣裙,几乎看不出来。加上脸已经显胖了,手臂也粗了,倒是没有引人注意。
楼中楼的高档小区是宁静的,还有泳池,树林子,草坪,这些都是她每天晚饭过后散步的地方。
这样猪一般的日子,阮琳觉得李奥的到来简直就是找到了人生的存在感。
“夫人,秘书长说,结婚典礼上的开销可是要在蓝家的财政里面划拨。这需要你的签字。”李奥有些心虚,但是手一点都不颤抖。
这事情确实是阮琳在掌管。因为新的会计部人员已经定了,是阮琳精心培养的好多人才,只不过工作经验和新环境的熟悉度还不太容易上手,阮琳都是亲自掌管的。
只是李奥在蓝家显眼的位置,很少出现让阮琳签字的事情,除非是大笔的款项。显然,蓝君天这一次筹备这么久的婚礼是不打算节俭的,事情也就找到了阮琳这里来。
看着手头的文件,厚厚的一大摞开销,阮琳真是唏嘘不已。
拿着钢笔,大致的抽出几份来看看,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
后面的事情越来越多,签字都是很快的了。不过眼看着李奥趁机递上来的文件的时候,眼尖的阮琳看着这个居然有重金属的资金转让的文件,手里一顿。
李奥连呼吸都屏住了,低眉顺眼的看着地面。
小客厅的餐桌上,阮琳手指敲打着文件。越看越是不对劲儿,越看越是认真。
抬起脸来,审视的看着面前的李奥,只有黑黑的头顶,“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出的主意吧。”
上面分明就是要把蓝家产业中的贵金属期货部分资金转让出去,说白了就是送钱,而且是送给阮汝坤!
不敢看夫人的脸色。李奥知道阮琳在养胎,也是蓝君天算计好了时间让他来趁机浑水摸鱼的。
蓝君天没这个胆量,害怕阮琳对着他发火,而且一提到贪得无厌的阮家人就恨不得吃了他们。
对于李奥,那是不一样的。阮琳有很强大的耐心和隐忍力,参杂的感情是理智的分析,不会动不动就发火的。这一点蓝君天清楚,所以才会这么做。
可怜的李奥,仗着一张憨厚老实的国字脸,突出的两边颧骨有些肌肉抽动,眼睛不停的眨呀眨,看着地面都要看出一个窟窿了。
端端正正的在阮琳面前,一句话不敢吭声,李奥心里苦得难受。
这是秘书长让他来的,当时也就说了只怕是夫人不是瞎子,浑水摸鱼的事情只怕是难。
不吭声,不敢说话,李奥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了,绞握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说。
“夫——夫人,这是秘书长交代的,也是,也是阮汝坤,您父亲要求的。”颤抖着嗓音老实的交代,李奥直觉清冷的小客厅怎么就变得有些空气不流通了呢。
一张脸都已经青黑了,不过阮琳还好。深吸一口气,抬起脸来看着面前的李奥,不为难他。
“你先回去,这些文件就先放我这里,不急这一时。”冷冷的发话,阮琳收了笔头,一点都没有想要继续签字的意思了。
这东西就这么卡了下来,李奥头都抬不起来,老老实实的离开了。
事情总是有兜不住的时候。蓝君天是在李奥一出门就知道事情露馅了的,不过他似乎因该有心理准备的。
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可以说是低气压,那个男人聪明的躲在单位不回来吃午饭是很明智的选择。
阮琳可是很舍得,但是绝对不是不懂得吝啬!
不管家里的那一堆文件,出门来的她想要趁自己三个月胎位已经稳固的情况下,出门买一些东西,好好的给孩子准备的。
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不会生气,更何况她想得开得很,自己没签字,也没吃亏,气着了自己还真是不划算。
文件嘛,一大摞一大摞的,压在桌子底下也是常事儿。阮琳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很放松的就把这件事情故意抛之脑后了。
逛商场是打算约老朋友来的,可是黄冬恋是不行了,黄夫人也一病不起,似乎今年的身体一直就没怎么好过。
阮琳是个懂事儿的,自然是独来独往也不觉得有什么。戴着墨镜和帽子,没有人认识自己盯着自己看的。
百货商场的消费早就不是她的压力了,所以少有人的地方都是名贵和清静的。
走在蹭亮的走廊,迎面而来的母女两人阮琳并不认识。可是被人老盯着看也不舒服,怪异的绕过贵妇人一样的两母女,阮琳小心谨慎的往前走。
“这位小姐,请留步。”年轻的女子大胆的叫住了她。
阮琳提着手提包,缓慢的转身,像是在确认一样。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想着自己是否认识她们,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不认识她哟。
踩着高跟鞋,优雅高贵的女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妩媚成熟,但是长相很一般。
不过阮琳注意到了她的眼睛,褐色的眼睛,眉眼似乎似曾相识,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走上前来,一身的品牌服装,还是亮色的新款,带着不容忽视的高贵气质,加上身高比阮琳高出一个头,还真是不好比拟。
不过一张嘴说话可就变了样了,形象直线下降。
“阮小姐吧,戴着墨镜我也认得出你。妈妈,你看看啊,这就是君天在外面找的阮家女人。”对着身后的贵妇人,年轻的女子嘴里有些尖酸。
阮琳眉头一皱。听到熟悉的名字,脑子一点拨,看着她妆容还算可以的脸,心里一咯噔。
君天?妈妈?阮家女人?
嘴角一抽一抽的,想要退缩,本能的想要避开她们。但是显然的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走上前来的贵妇人倒是没有这样的冷着脸,有些惊奇,脸上看不出喜怒,仔细的昧着头辨认一样。
“阮小姐?”确认一样,走到女儿身边,盯着阮琳看。
深吸一口气,索性取下来墨镜,看着面前的蓝夫人,脸上的笑牵强的厉害。
“蓝夫人。”算是打了招呼,点了点头,被她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一旁被刻意忽视的兰家大小姐也不知道是第几个蓝君天的姐姐,脸色都已经青黑了,愤怒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把拉过蓝夫人,心有不甘的怂恿,“妈,这什么女人啊,跟我们什么关系,走。”
蓝夫人没有动,倒是上上下下打量阮琳的眼神里有些不舍得离开。转身轻柔的安抚自己的小女儿。
“君眉,好好说。阮小姐不介意去咖啡厅坐坐吧?”很有礼节的客气邀请,蓝夫人倒是看不出多少敌意,大有有话要说的模样。
蓝君眉是蓝家的三女儿,才和蓝夫人出来逛街,这一下子遇到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野女人,倒是碍于阮家的面子知道阮琳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本就对蓝家人有所了解。阮琳也不以为意的笑笑,看着蓝夫人死盯着自己看的模样,倒是明白几分给了孩子的薄面才没对自己横眉冷对。
“既然蓝夫人邀请,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吧。”
不卑不亢的阮琳完全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反正时间充分,眼看着就是周末,早晚要见的人何必退缩呢。
一行人在咖啡厅里头,一坐下来,蓝夫人倒是对她听殷勤的,一旁的蓝君眉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阮琳和两母女对坐,不以为意。
“阮琳啊,你最近身体还好吧?”蓝夫人很小心的开口,脸上都是笑容,一旁的蓝君眉一脸的不甘心,但是好在忍了。
端庄的坐在她们面前,不失礼貌的点头,心里一种古怪的想要找茬的感觉冒出来,“挺好的,君天让我安胎,都已经三个月了。我才出门散散心,没想到就有幸碰倒伯母您了。”
不说还好,蓝君眉柳眉倒竖,眼睛还有几分和蓝君天相似的凌厉,只是多了浮躁少了睿智。
“哦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蓝夫人明显的有些坐不住了。
她的心思很清楚,阮家是什么样的家庭。不过老爷没有说柳家的事儿,也不知道最后这是个怎么办的,只是看着那腹中的骨肉,她才给了面子。
“你们住在外面,这事情我不放心。”这事情,蓝夫人心里就是一根刺儿。
儿子离开家,她心里咯得慌,没想到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有孩子,这一下子被强烈的失落和惊喜冲击,能够忍到现在坐下来谈谈也算是看着几方的面子了。
“妈妈,人家过的好好的,我们瞎操什么心啊!”看着在家里还一副不甘心不乐意的蓝夫人,蓝君眉很是不开心的拉扯着蓝夫人,对着对面的阮琳没有一点好脸色。
“嗯,伯母,我和君天的关系也这样了。我们在筹备婚礼的事情,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时间也不早了,我想,我该走了。”看着吞吞吐吐不打算说实话的两母女,阮琳可没有耐心继续这么耗下去。
她出来散心,没想到还要被这么两个一红一白的母女撞见,真是流年不吉。
眼看着阮琳站起来就要走,蓝夫人看着她还不怎么凸出的肚子,到嘴的话还是忍了又忍没有说出来。
蓝君眉阻拦者蓝夫人不要跟上去,一脸的不开心。
“君眉啊,这蓝家有后,我都不能——”有些心里难受的什么话说不出口,蓝夫人望着豪不回头的阮琳的背影,对着女儿的满腹心事。
“妈妈!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不会不清楚你的意思的。我们不好惹她,她也没把你当回事儿!”对于蓝夫人显而易见的想要孙子的心情,蓝君眉觉得家里就是多了一个抢夺财产了孽种!
对于母亲有些纠结的心,她是万般不甘心的了!哼!等着吧,指不定生个女儿还没人待见呢。阮家不就是传男不传女吗,她还不知道这些。
自从阮琳和蓝君天的相片被人知晓,耳后医院打来电话,蓝家的风向就都对准了阮琳的肚子。
今天,蓝君眉看着就觉得扎眼得厉害!况且这件事情上,三个女儿的战线是一致的,除了心里摆动不稳的蓝夫人,连蓝老爷的态度都有些莫名。
柳允儿到蓝家的次数明显的少了,蓝夫人倒是少带着她了,反倒是自己的女儿主动的和她亲近,这总比别人家的女儿强。
傍晚的霞光照进屋子,安静的看不出一点人气。温馨的小公寓有了动静,阮琳开门回到家里,看着桌上没有收拾的文件,理都懒得理。
一把将钥匙甩道茶几上,懒散的坐下来,皮包一甩,这是她不开心的常有的动作。
“回来了。”轻柔的男声从房间过道里传来,走出来的男人换了一身家居服,看得出来也是才回家的模样,趿拉着拖鞋,脸上带着笑。
小心翼翼的蓝君天已经在这里习惯了伺候老婆,不过今天这么早回来,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蔑视的看着这个男人,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文件零散的铺陈在餐桌上,打开电视机,我在沙发里的阮琳理都不理。
“老婆。”扣好扣子,把空调调到高一点的温度,看着这个明显赌气的女人,只怕是回家没看见她,就是出门去散心了吧。
其实蓝夫人几乎没有关心的看过一眼阮琳,眉眼的忧愁和苦闷,还有眼神里淡淡的冷漠,脸色并不好。
她们母女只是注视着她的小腹,阮琳自然是明白的。蓝君天凑过来,冷着一张脸不搭理。
阮琳不说话,不理人。蓝君天还得继续装下去。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没有被拒绝,揽着她有些变粗的腰,“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回头想要吃什么?今晚上我逃了应酬,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不敢提,也不敢说今天发生的事儿。蓝君天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一把扔掉手里的遥控器,她生气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样。转脸看着蓝君天,冷冷的说,“你妈妈和一个叫做君眉的姐姐遇见我了,在咖啡厅没说上两句话。你怎么和家里人说孩子的事情的?”
要不是因为孩子,她今天还真是不想打理那两母女呢。
脸色一下子木愣了,蓝君天自然是明白三姐蓝君眉的性子的,只是一想到母亲也在,倒是吁了一口气。
“三姐给你脸色看了?”紧张的揽抱着自己的老婆。
那是个刁钻的女人,比自己大一岁,今年都三十了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尖酸的模样,就害怕阮琳受气。
“哼!你我两家的女人都不会善待我的。”阮琳幽幽的长叹,看着电视屏幕不停地晃动,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怀孕之后都有些多愁善感。为什么自己一心想要的家总是难以期盼,为什么这些女人总是不会善待自己。
她没有招惹谁,可是利益当头,何来亲人!蓝夫人的意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她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拖拉。
“如果柳允儿赢了,我是不是就要退出。”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是家族争斗,阮家只怕是没有柳家那么积极的吧。
阮琳头一次感觉形单影只的孤寂和威胁。就像今天蓝夫人的态度一样,她就是个另外的人,给她面子都是看在孙子的份儿上。
“胡说,你是我的新娘,是我孩子的母亲!”对天发誓一般,望着怀里小女人的脸,蓝君天义正言辞的说道,毫不退让。
“哼!只怕是没有一个蓝家人欢迎我吧。”眼神冷冷的看着蓝君天的褐色瞳眸,那里面都是自己的影子,清晰可见的担忧和惶恐,“蓝家的三个女儿,蓝夫人不过是看着腹中孩子有话要说却吐不出来,而你的父亲——”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蓝君天的脸颊,怜悯一般的对待彼此的联姻。
这些话他们心知肚明,蓝君天心里也是不好受。阮家也就这样了,咳咳死蓝家倒是眼看着有些希望的。不过,蓝君天不敢说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了这一场婚姻,他已经看出来阮琳的松动和忧郁彷徨了。
有了孩子,阮琳反倒是多愁善感起来,对事业对家庭,对未来的想法,都不再是简单的利益共存了。
苦恼的情绪蔓延,传染到蓝君天的心里,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痛楚,心里割舍不下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不,不会。”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蓝君天的心情很是开心。
他的脑子里从来都是跑得最快的了,不过不一定要告诉自己的老婆,倒是很会抓住机会。
“这些账务我不方便动手,倒是你出面签字也是尽早的事情。对了,婚礼日期定了,就在下个月八月,不可以再拖了,不然会被笑话的。”这是他自己定的时间,但是蓝老爷还在为一些事情无动于衷。
一提起这个事情,阮琳就心里拔凉拔凉的。阮家贪得无厌,蓝夫人凉薄势利,他们两个人苦苦支撑,到头来还要力求两家人的支持。
这贵金属的产业资金转让,说给就给,让她怎么活!
脸色都已经青黑了,阮琳气鼓鼓的一把推开这个男人,到底多少事情还瞒着自己。自从怀孕被蓝君天蒙蔽了,她就觉得这男人就要防着,省得自己处处都是被动地位。
他的秘书长位置,说白了就是不能产于商业活动,家族继承确是另一码事。但是家族继承绝对是要处理好这里面的家族关系的,才需要她出面。
“你说,你是不是答应阮汝坤什么事情了?”横眉冷对的凶道,阮琳心里苦涩不已。
“答应了,但是绝对是为了我们自己。老婆——”蓝君天无法,老实交代,事情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他不敢托了。
婚期已定,阮家和蓝家要是再不出面,他们奔波的效果不就是白费了吗。所以,在拉拢阮汝坤,讨好蓝老爷之后,回头还要把婚礼的事情拦在身上,哄着老婆不要生气!
“哼!”憋屈的无奈,让阮琳一肚子火借由着靠枕一把砸了过去,近乎于咆哮的凶道,“蓝君天,你要是这么做,不要怪我到头来心狠!”
发誓一样的说道。本来打算息事宁人,送礼也松了,求人也求了,孩子也有了,婚礼近在眼前了,可是一个一个都要和人的血啃人的骨头的贪婪让她愤怒了。
“好好好,老婆消消气。”掉到地上的靠枕看也不看一眼,凑过来一个劲儿的安抚,“只要我们忍到婚礼办了,你也知道的,我们为了婚礼的事情付出了不少了,不能够现在就放弃。”
横着眼睛又是一瞪,蓝君天心里一咯噔,阮琳凶狠的咬着牙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我婚礼过后就可以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斤斤计较似乎是孕妇都会这么做的事情,阮琳的好记性可是一点都不吃亏了。
吞了吞口水,“老婆,结了婚过了蜜月,孩子都五个月了,你做什么不好啊,在家里挺好的。”妥协的不停地拉长了时间来计算,蓝君天的缓兵之计有些没作用了。
他知道她急着上班挽回损失,对于财产,这女人比他还看得紧。一开始的反感和后来的接受,最后的管不了,蓝君天觉得自己在家没有一点说话的地位了。
“哼!”一甩手,凑过来的男人一张脸就让人讨厌,“我说了,九月开始上班,不过是办婚礼,之后还是住在这里,蓝家我就不去了。”
猛地一台脸,看着面前的阮琳,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蓝君天心里有些发怵。
“怎么?不同意?还有,婚礼从简好了。蓝家不缺我这个媳妇儿,人家有的是人往你床上凑合呢!”不知道怎么的,阮琳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鬼火直冒,对着他就是不舒服。
一整天丢钱还受气,是个人都受不了。
安抚孕妇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蓝君天却不得不身心疲惫的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阮琳的态度很坚决,劝说是没有用的。蓝君天苦恼的一晚上躲进了书房里,第二天阮琳起床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来到书房,穿着背带裙的她脚步一僵,窗户大开的书房已经没有了一点烟味儿。顺着目光往地板上一看,满地都是烟头,书桌上的烟灰缸却干干净净的,一桌子零散的还未签字的文件移到了这里。
椅子上还有一条领带,空荡荡的书房让她觉得昨夜的男人并不安宁。他的心事总是很难猜,捡起吊在沙发上的领带,手里的触感那么真实,让她有些恍惚。
眼眸里是怜惜和对自己的妥协,看着还没有签字的文件,阮琳的心有些柔软的开始软化了。
这是城南的一片施工队伍。工地里大夏天的,不是新建而是改修的一套房子。
黑色奔驰在大热天里赶了过来,上午还在办公室开会,有个下乡的考察,趁着机会就过来了。
地上火热的冒着热气,灰层滚滚的。钟家大院是曾经显赫一时的钟家老宅,但是后人一代不如一代,所以少有人能够管理好这个大家族。
在残酷的现实中,钟家大院也就没落了。
“这时间上能行吗?两个多月了,房子的基础结构因为很结实,所以改修并不难。电路都已经装上了,还有地下排水管道和新增加的楼层水管,后院的栽种是夏天,这个就有些难办了。”一下车,戴着头盔的沈子铭走上前来,满头大汗的递过来一个头盔。
蓝君天接过来。这是他早些时候就打算好的地盘,拿到了阮琳的图纸之后,悄悄的开始动工了。
沈子铭说的是工期和婚期的时间。这是他离开丰原一品之后一直和蓝君天做一些事情,不过很快蓝君天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盘下来的钟家大院扔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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