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办法,他似乎还有些经验的。
看着这个发型一直没有变化的男人,来来回回的花多。阮琳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脑子里怎么都理不清楚他的重点,快乐还是不快乐。
“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双眸有些光彩,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沈子铭。昔日的街头混混模样她早就记不清楚了,今时今日躲躲藏藏的他似乎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或许,他的去留不应该是自己决定的吧。
“还是那么不着天不着地,你居然来忽悠我。”言简意赅的总结,看着同样浅笑着看自己的沈子铭,拿起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袋,笑得神秘。
抿抿唇,对自己的一通废话不置可否,笑了就好,不管她听进去几分。半真半假的话,沈子铭倒是觉得这样更适合已经分开的他们。
看着阮琳打开文件袋,嘴角的笑容还在,他这一趟没有白来。
刷刷的签字,把资金划拨的事情处理好,阮琳递了过去。
“这事情在你来之前,君天就已经和我商量过了,没想到是你来的。对了,留下来吃了晚餐再走吧,不久君天就要回来了。”盈盈浅笑,对他还有些别的事情需要知道的。
突然想起黄夫人过来和自己闲聊的一件事情,阮琳笑得有些AI昧的看着面前略显成熟的沈子铭,他总是这么义气,对朋友在需要的时候都是这么好,逗人开心。
“你有没有和冬恋保持联系,她可是一直都很惦记你,连黄夫人都向我提起过好几次。”笑看着沈子铭,还能够坐着和自己说说话,她也就不妨直说了,“这么久了,我忙着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冬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做事儿还是有这个能耐的,贪玩儿,好热闹,这一点和你很像。呵呵,想当初你做我的助理,我还真是担心你们不合呢。不过,这下好了,她对你的好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都嫌少听说什么?”
这件事情不需要太多的隐瞒,连蓝君天都是知道的,阮琳老早就告诉了他。不过后来一直都没什么消息,要不是冬恋时不时的套自己的话,总是追问沈子铭的下落,惹得自己问君天的时候总是被那个霸道的男人疑神疑鬼的。
今天沈子铭来找,阮琳索性就把事情都说出来比较好。撮合他们两个人,她觉得也是件好事。
“哼!你觉得我们合适吗?”不是不知道黄冬恋的鬼心思,胸大无脑的女人,剃头挑子一头热,不理她还真是缠着不放。如今倒是好了,连阮琳都揭开面纱直接问了出来。
冷哼哼的沈子铭让阮琳一下子有些面子过不去,还真是一点都不当一回事儿呢。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子铭,阮琳伸出手轻柔的放在他的手背上,笑盈盈的看着他这个自己生命中的贵人。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冬恋是我坚定的朋友,自始自终的跟随我,脾气不好,但是人好,说话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担待一点。”一想到黄夫人的所托,阮琳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才对这沈子铭说出这样的话来。
垂着头看着手背上的手,柔软和温暖丝丝入扣的传递到他的手背手心儿。嘴角牵扯出自嘲一般的笑容,让阮琳恍然一下没有抓住他身材起来的情感。
感恩和歉疚的心里,是阮琳对沈子铭最大的在乎,也是她和他之间一直欠下来的人情债。
抬起脸,厚厚的绯色红唇,清浅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苍凉病态,却还是交心焦虑的处理着手里的每一份文件和每一个决议,连她身边的好友都心怀照顾。
苦涩的一笑,沈子铭厚唇轻起,恢复了曾经痞笑的脸,邪气的凑到阮琳面前仔仔细细的审视她的脸,一脸认真的说到,“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能够遇见第二个阮琳,或许她就应该死心了。”
身体往后一仰,阮琳防备的一脸戏笑,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里就像是看一个迷你版的黄冬恋,越来越觉得他们很般配。
“呵!你还真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伪装得很好,故作叹息,沈子铭半真半假的话掺合起来别有一种向人讨喜的味道。
“呵呵呵呵——”阮琳轻笑出声,看着面前的一张大脸,忍不住一个拳头揍出去,打在了沈子铭的肩膀上。
“随你怎么折腾吧,不过那丫头把你盯的紧,等我休养好了,十月份就回单位。到时候,她一空闲下来,你就有的受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枪!”出言警告,阮琳心知肚明。
子铭总是和黄冬恋有一些相像的地方,好多时候,她都有写混为一谈,所以对着沈子铭这一次拜访很是亲近。
书房的时间带着有些长,张嫂受到了蓝夫人的支使,进来打断了他们。
这件事情本来是一件小事,可是回头晚上的时候,阮琳就被蓝夫人当面毫不容情的拿出来说事儿了。
蓝君天也在,耳朵里听着很不是滋味儿,几次阻止,反倒是惹得蓝夫人不开心。左一句蓝家规矩,右一句家有家法,到头来蓝老爷都有些听不进去了。
“你到底是哪里惹得妈妈不开心了?”搂抱着自己的娇妻睡觉的时候,蓝君天询问今天的事情。
本来是他前后都知道的,不能够让阮琳出门,所以让子铭过来说说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清浅的呼吸很是均匀,心里的决定早就在晚餐的时候有了分寸。阮琳身体往前挪了挪,黑夜里的她想着另外的事情。
知道下午的时候,漠视了蓝夫人,所以婆婆才会对自己有意见。阮琳说不来软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和这些公婆相处,解释也没有用。
“哼哼!你的母亲你自己清楚。我倒是有句话想要问你来着,今天子铭躲闪我的问话,不告诉我绑架我的黑衣人是谁,而且蓝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丢了孙子还怪到我头上,呵!你说,我找谁要回——”越说越激动,阮琳翻过身体死死地揪着蓝君天的睡衣领口摇晃,反手被男人扣得死紧。
“你冷静点!”抓住阮琳激动的挥舞的双手,一只手死死地搂着她,夜色里的大床上,蓝君天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哼!你总是不说是不是?”责问的口气,今天的阮琳隐忍到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下午送走子铭的时候,她看见后门溜出蓝宅的一个男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两年见过两次的男人!
名字她不记得了,可是那个满脸的络腮胡子,一脸的毛发浓郁,街头霸王的模样,还有纹身的头头。
如果此时蓝宅出现这样的人,她一点都不奇怪这时候有什么事儿。孩子的事情无人问津,连蓝君天都对自己守口如瓶,蓝明汉的态度对她重视关照。蓝家老两口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对自己,阮琳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足不出户也猜测到其中缘由。
这时候倒是好了,蓝君天居然还问起蓝夫人对自己的态度!
黑暗中,蓝君天一句话不吭,死死地抱着阮琳,任由她发脾气。
肩头感觉到温热的湿意,阮琳身体一阵,手上抓握着男人的领口有些松动,心里一股子酸涩压抑好久才爆发出来。
夜色笼罩,黑暗中的逼问让人心显得脆弱。回忆起那血淋淋的一幕,肉肉的一团始终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蓝君天心绞疼得厉害。
身体上越来越感觉到重量压来,阮琳觉得自己有些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心酸涨的疼。
这西天两个人压抑的痛苦挣扎和隐忍搅合成一团,死死地抱住对方,在黑夜里呜呜低泣。
分不清谁是谁的泪水和抽噎,用身体温暖彼此的他们却觉得冷入骨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琳低低的沙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痛苦的抽泣埋藏在彼此的心里纠缠在身体之间,热气喷发在男人的胸口,闷闷的哭诉一般说道,“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后背一阵的轻柔的安抚,似乎支持着她的决心,两个人的空空的难受,让彼此贴得更近。
“嗯!”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蓝君天的胸膛,震动的回响声清晰的穿透阮琳的耳膜。
“告诉我,去年的时候,在那个雨夜里,你把我从那一群男人中救出来的时候,那个领头的人是谁?给我一个名字!”咬牙切齿的低鸣,母兽丧子的哀痛,阮琳心意已决。
如今,她手握重拳,调养身体,还有什么可以畏惧!丧子之痛要报,难道自己还不能够对付一个区区的小贼头目!
深叹一口气,搂抱着自己的女人,轻柔的手掌下滑到她的后腰,彼此温柔的倚靠,暗沉沙哑的声音,“不要找他,钱金宝是父亲的人。我不知道今天你在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我们就要搬出去了,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新的环境,让你跟我好好的过活一段日子。”
担心着阮琳的身体,小产过后的女人都是脆弱的,蓝君天特别在乎她。哪怕是阮琳的一点举动,都足以让他跳进万丈深渊。只是他永远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和她死死纠缠。
一心为她的身体着想,蓝君天也没有把这件事情闹大,更没有问她离开宴会场所遇到了谁。因为那些并不重要,在父亲的高压下,他动不了钱金宝,同时也动不了花钱收买的柳允儿。
既然那个该死的女人动不了,那他大可以缓一缓。没有什么比愤怒更让阮琳伤身体的了,他忘情的和她纠缠在一起宣泄,差一点就忘记了自己肩负的责任。
“我不要!”赌气一般的顶嘴,阮琳百般不乐意。暗夜里,她的口气很不好,那脸色估计也很难看,眼泪鼻涕都在蓝君天的胸前了,一团湿。
低低的浅笑,轻柔的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做为男人,蓝君天第一次觉得生活是妥协的,不是一往无前,无往不胜的。
就算是自己怀里的老婆,那也是连哄带骗才跟着自己,如今还要同甘共苦吃尽苦头,自己真不算是男人!
“阮琳,我们将来的日子还很长。你是我的老婆,我也想好了要给你我的所有,一个蓝家算什么,是不是妈妈给你气受了?”试图转移女人的注意力,哄着骗着的蓝君天脑子灵活开来。
安抚有用的话,阮琳这么容易就上钩了,那她也可以不用费脑子的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了,更不用掌管那些数不清的账目了。
“你别想着忽悠我!”和沈子铭一样,他们似乎都是喜欢在自己面前隐瞒,尤其是同一件事情,支撑起身体,趴压在男人的胸膛,黑暗中抓着他的脖子强迫性的说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一个兰会所而已,难不成我还不能够对付一个白手起家的男人!哼,三流明星,要不是她的片子得到了石志海的支持,买通了导演,指望着下半年就可以红一把是不是?想都别想!”
深仇大恨一样,骑在蓝君天的腰身上,阮琳诅咒一般的发誓。
身下的男人身体一僵,身上的重量和胸口濡湿的眼泪鼻涕让他警醒的心灵光一闪。
空气瞬间凝结。打开床头灯,蓝君天睿智的双眸幽冷的泛着光,仰望着身上的妻子。
脸色肃穆,清冷蚀骨的盯着阮琳的双眸。褐色的眼瞳看着她,像是要看出什么东西来似的。
坐起身体,搂抱在胸前瘦小的人儿,脸色阴鸷的问道,“原来,是他们对不对?”
死死地盯着阮琳的双眼睛,从她愤恨不甘的眼神里,他看见的是仇恨的光芒。
他不问,不代表这件事情查不出来,不代表自己不想要知道。只是不想要一点的伤害和嫉恨掀起波浪,让眼前的人儿伤心。
一偏头,对自己激烈的宣言不作回应,阮琳眼角忍不住的掉下一滴泪来。
这是他们心中的疙瘩,一直以来都是哽咽在一起的疙瘩。一个不说,一个不问,维持着的和平因为这一刻而倾塌。
拳头死死地握在一起,青筋暴露!“哐——”的一声闷响,大床都在震动。
姜浩,文湘!这两个魔魅一样的名字总是在他的脑海里闪烁!没想到,居然联手柳允儿设计陷害!
仇恨总是让人双眸带着肃杀之气,连阮琳自己都觉得生活里的变化让她和蓝君天不同以往。
养好了身体,住进了花半里的别墅,宽大的房子里有一间婴儿房被男人封闭了起来,他们谁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子里想着蓝君天那地狱修罗一般的黑紫色脸,仇恨的债高高垒起,如今是她和他一起面对并肩而行的时候了。
丧子之痛彻底激怒了自己的男人。阮琳清楚,这只是开始,就如同自己要笑脸相迎一样。
蓝家的庞大财务里面,兰会所的股权被她找了出来。盘根错节的关系早就被她熟知,没想到用到的时候还是有的。
一路上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从花半里出来的路都是平坦的,直往兰会所的会议大楼而去。
作为股东之一,高级股东大会也有蓝家的一份子。阮琳如今彻底接手蓝家主母的位置,人人敬畏三分。
来到阔别许久的兰会所,被红色礼宾人员引领着登上了高层,每一步都是她的心在随着加速度而升起,越来越腾升出志气和即将把事情踩在脚底的野心。
“是你!”惊恐一般的睁大了眼睛,在走廊的路道口,来看望姜浩的文湘正准备离去。
电梯的门内,阮琳冷眸冰霜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还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呢!
“文湘,一个月不见了。”笑不达眼底,阴冷的气息让身边的礼宾人员都感觉寒碜入骨。
骨头都感受到了冷意,善于演戏的文湘嘴角僵硬的笑容有些颓丧,眼角一抽一抽的,防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没有多余的话,面对面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多余的谈话的必要。她挺起来的肚子刺伤了阮琳的眼睛,恶毒的想法嗖然的想要寻求到报复的快感!
当礼宾人员领头走出电梯的时候,阮琳跟着缓缓地走出来,文湘抚着肚子若无其事的保持着自己姜夫人的仪态抬脚进去。
“哐当——”一声,不知道谁撞到了谁,电梯门正打算关上的时候一下子夹到了孕妇的肚子!
阮琳若无其事的偏头回看,一个绊脚,文湘撞进电梯门,一下子两侧挤压,电梯门弹开来,文湘站立不稳,身体就已经倾倒了。
“啊!”做了亏心事儿而神思有些无法集中,这一前一后的变动让文湘还没有醒过神来,只感觉肚子有些受到两侧撞击的疼痛。
尖叫声让楼道口的人都注意了过来,那个女人顺势一个跌倒让阮琳看得清清楚楚,眼眸的森冷更剧!
“救命啊!救命啊!阮琳,你——你——”半蹲在地上,一手侧扶着电梯的大门墙壁,一手还不忘指着面前的阮琳叫喊,引来了人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