柽女帝心如同有猫抓子挠过,痒痒的,酥酥的,掠夺的目线落在月辉笼氲的红衣人影身上,一道惊艳瞬间浮在阴厉的眸子内。盈盈身姿氤氲着万种风情,飞舞的墨发里是摄人心魄的潋滟娇容,眉目与眼角中有几分撩人心魂魅惑狷笑,轻合的红唇抿带着邪肆柔软,妖魅刺目,拨动心神啊。敏柽女帝手指慢慢蜷缩,后宫三千,怎么比得上眼前这个妩媚风情的可人儿!
“原来敏柽女帝也不过是好色之徒!”雁栀烬黛眉轻挑,广袖掠起一条清泓脱手飞出,众人尚未看清,便见清泓与一柄寒剑击在一起,发出:铮铮清呤,蝉姬剑宛如活灵在空中掠闪挥,雁栀烬魅眼潋滟,缓缓而笑,“好功夫!看来我是瞎了眼了,原来敏柽女帝不但好色,连功夫都俊。”
黑衣暗手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将女帝护在中心,弯刀森寒血腥浮涌。敏柽女帝暗暗压下心惊,鹰目遽地虚寒冷冷看于红衣翻飞的人,面色冷寂沉道,“你是何人!你可知与朕为敌只有死路一条!”此人如不除,必成后患。
雁栀烬滁滟水眸一动,映着翻飞的红衣极尽妖媚,“死就死呗,奈何桥上过,轮回盘里穿,几十年后老子又是好命一条。”蝉姬剑在月辉下幽幽泛寒,清泓掠在他深幽的眼底碎寒无比。
山风暗冷,呜呜低呼,几只夜鸟禁不住树中煞气扑起翅膀飞离是非之地,我淡看着师兄有意无意的试探敏柽女帝,笼在涯涧的白雾愈发低沉,杀气暗涌凝滞在涯空久久不得散。
淡淡凤目轻轻眯起,臂中凤影剑欲欲乎出,眸如厉剑,声如芒刺道,“敏柽女帝,我母亲与爹爹倒底在何处,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你也应该让我知道他们是否在此涯上。”
“既是你要求,朕甚有不理之理!”敏柽女帝眉头挑起,挥起银锈金织的水纹墨色衣袖,冷笑道,“将人带上来!”
身后传来粗绳磨地带叶的:磨擦声同树杆抖擞的展枝声,曈孔蓦地收缩,难道……猛地转过身,白日里我脚蹭过还暗叹那长得奇怪的古松树现在树枝一点一点从悬崖白雾里升上来,冷辉里我看到被硬力压弯的树枝展在我眼前,粗碗大的枝头上悬在半空,透着月色清楚可见几个单薄人影双手绑束捆在枝尖头上欲欲飘坠,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扑鼻,垂坠在几抹人影似已毫无生机。
灵魄似突然从身体里抽剥浸到千万寒潭里,寒冷到连心都跟着冰冻,熟悉有身影,熟悉的气味,母亲!爹爹!嘴角痛责地翕合,想要让心中悔恨一呼而去,似有团火堵在心中灸得我疼痛无比,郁堵的戾气如棉絮般塞在嗓头,闷得吸吸都困难,悔恨到流泪都无法流出。
“母亲……爹爹……”
痛恨的呼唤似是来自天边的深喃,惊得雁栀烬蓦然回头,心是被她语中沉痛带来阵阵窒闷,笼在她身边的雾气似成了覆盖在她身上的伤惘缭索,看着她清冷凤眸内无尽黯然,支离破碎的神态使得雁栀烬为其心中揪痛,潋儿……
阴戾的声间陡然响起,火把亮光中,敏柽女帝傲如厉鹰自护守里的黑衣弯刀里走出来,“怎么样!朕的话你可信了!枝头上便是你母亲与爹爹们,想要他们活命,你将流荫、凤影剑与乌金作处交给朕便可。”
如果有可能,我真会一剑劈这阴狠毒厉的女帝!手掌心里满是汗水,痛悔的目光从母亲身上移开,脸上笼着阴霾碎冰,冷眼漠看敏柽女帝道,“先将我母亲他们放上来再说!”
“不急,还有一个人相信你非常感兴趣,如果将三物交于朕,此人朕权当送之你于处置,其信颖乾女帝会是很乐意你护送其回宫。”
浓霭月辉里敏柽女帝阴戾沉森的鹰目里骤然掠过一丝算计,站在枯断树枝上她向后一挥后,围守在后方的黑衣人里由两人禁卫押着一名男子出来,朦胧地浓霭里看不清男子面孔,唯其傲兀的臻首屈不下低。
敏柽女帝拿出身边一暗手的火把在空气划过,沉霭散开,火把凑身男子身边,燃烧的火焰里男子的五官清晳显露,清明如水的容颜透着娴雅清傲,眸底溢着威摄地眸光,没有丝毫的瑟缩或退避,颇有父仪天下的风范。
“朕昨日遇见此人,竟发现其与已逝的诚孝温明德凤后十分相似。”火把离开男子身边敏柽女帝金冠微微别动,两禁卫押着男子向涯上走来,“此人朕便送于你,你可愿意!”
“诚孝温明德凤后!”雁栀烬诧异的抬眸望去,手揉按着眉心,无奈道,“师妹,你们帝王家可真是麻烦,什么都是一个接一个来,现会子又蹦出个凤后出来。”
来回思忖衡量其中要害,目光在凤后身上轻轻划过,淡然道,“好,你所说三事我都答应。不过,流荫我不能交给你,可流荫手上的东西我可以答应给你。”
雁栀烬惊道,“师妹!你将东西交给她,你还有活路吗!不行!决对不能答应!你……”
我打断师兄的话,“无碍,这些东西本是我无意得来,给谁都无所谓。”
“好,果然是快人快语!”敏柽女帝稍稍后退几步,冷冷道,“朕答应你事情说过做到,不过,流荫手上的东西你既不能现在给朕,今晚之事便不能做数,朕等着你将流府之物带回来。定王与梓瀮皇子朕三日之内给你好生照顾,三日之后……如未将东西带到……”
“敏柽女帝,你意欲为何!女帝可是忘记与我之约!”
看着从古树背后走出来的人,我不得不说事情真是,三皇女紫堪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竟也凑巧现身在此地。与其说是凑巧,还不如说是她与敏柽女帝之间有什么约定而特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