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拨粮五十二万担,白银二百万,到百姓中却成了粮食十二万担,白银二十三万两!几位小姐,您说说,长期以往百姓还有盼头可活吗!吾国还能伫立于峰巅吗!还有盛世昌荣吗!”
郝郢一番如是巨石落水掷起巨涛骇浪,虚起的凤眸在郝郢身上扫过,一袭粗衣难掩其清廉,白眉苍发历尽千万沧桑,眼角边皱褶宛如愤世的厉刃,举止内掷掷朗之。垂下目光,眉梢极轻的扬了扬,缓缓道:“郝老似乎对其中内幕知之其深啊。我想请问郝老是如何知道其中要秘呢!”
郝郢止了话心头惊惊微凛,重新坐回凳上,灰浊目光有点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对桌年约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幽深无垠的凤目遮掩所有情绪,冽冽的眸子停在他们身上让人无由发惊,一袭紫锦华服修于其身格外清冷,看得太久,愈发让人无法直目逼视,淡然自若的神情自透一番清贵之气,亦有种是让人无法亵渎无法沾染的出尘高贵。她……究竟是谁!是朝中之人么!
盯着郝郢正义凛然的苍迈之颜,我突地想到什么,眸心骤然紧缩,站起身道:“郝老,您暂且休息,我等先行告退,晚膳后我会派画匠过来描摹郝老小儿小女容颜体态以好早日寻得郝老家人。”
出了房时天色渐渐,黑压压暮色似有千军万军冲涌而来,天际乌云不出一会便已密集,手攥紧成拳掩在袖内,眸子深凝眺望密云天际,今晚怕又是一场大雨,无疑是令流离失所的百姓雪上加霜,尔后,吩咐刘鸿陵、罗楚沉各带五名禁卫去城内找几间武馆,储买粮食收民赈灾。
一一吩咐完毕,急急回了屋挑亮烛火,研墨执笔细细思量,提笔奏写密折后,速唤随身密密跟从的幽部属下将密折送去苏澜府邸,又写一封密信令幽部送至西剠国幽水。待事情安排完毕已是大雨滂沱,雷鸣闪电我在房里眉眼沉寂,静静而立。
欲去郝老房再探情况时,元图棱冒雨冲进屋内,惨白的闪电中元图棱脸侧弯形刀疤森然凌厉,握在御前佩刀上的粗茧大手竟似有些发抖,“王爷,刘大人、罗大人急报城中熟米每石过三两,两位大人不敢自作主张,得请王爷出个主意那熟米是买还是不买。”
敛起袖袍迈出房门,剜了眼前方,寒声说道:“天灾水患,商贾为一已之私贪眼前横财,无不想在灾厄前趁火打劫,哼!三两一石,本王让她们一毛不得!”
民以食为天,这些可恶商贾竟想在天灾前发横财,没有城中官员撑腰,一介商人怎敢抬起天价叫买!米铺商行官商勾结守着粮仓不放,坐视饥殍,实在可恶!
令元图棱派两名禁卫细加看护赫郢房内情况,唤上三名禁卫要了三辆马车随我:打动去也!上了马车双手起握,眉宇里的戾气随着风雨织大愈加深浓,倚在马车软枕上脑里不断飘浮着郝郢的话闭目陷入沉思,想不到紫漾国短短五年已是内忧外患,根基动摇!四郡十六州看来是得到清清蛀虫时。
颠簸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元图棱掀起车帘,一股子湿寒的雨风飕飕灌进来,睁开双眼细看了眼车外雨势,滂沱大雨依是细密斜织倾盆而下,风雨交织的夜晚令人沉得不亦,明早,又不知有多少灾民含恨而死,掀起车帘下来抬眸看着眼前一间米行,冷声问道:“是城中最大的米铺!”
“回王爷,莫记米铺是菽城最大米行!”
“好!”要元图棱将马车停入巷内,我撩起袍裾撕下块锦布朦住面,指米行笑道:“姐妹们,今儿夜里本王陪你们一起劫富济贫!”
禁卫都是粗人出身,一路随行过来早就对贪官污吏看不惯眼,现见我这堂堂本王也干起抢劫几人无不是蠢蠢欲动:嘶嘶破帛撕裂,猫起腰儿齐齐跃进米铺粮仓内,紫韫纾派给我的人都是在禁卫军内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放到守护米铺的十三名守卫,几人一盏茶功夫就将三辆马车熟米袋装得满满。把粮食运到最近一家武馆,吩咐其他禁卫再去劫城内另几间米行。
一个晚上下来,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怎么地,竟无人发现我们。偶会被几个宿在屋檐下的流民见到,也未见她们吭声。打劫粮食一事直到四更天时才停手,三家武馆的当家主人还帮忙熟米粮袋用火焚毁,已防留下证据。
第二日,菽城里灾民相纷告之城里来了个大善人,借用城内三家武馆大厅为灾民提供栖所,同时还是武馆门口开设粥蓬救济灾民。
开粥到正午时,我栖脚的客栈店小二来到我房内道楼下有四位米铺掌柜的找,我在房内故意磨蹭半响才打扮得珠光宝气,俗不可耐才下楼会客。
“哟,四位是打那儿来呢!面生得狠啊。”懒洋洋倚在楼梯扶手力,手指摩挲着带在指上的四个硕大紫玉金戒指目空一切笑起,“恕我眼拙,不知眼前四位是何许人!找我有何事呢!”
莫记、杨记、周记、林记四大米铺当家的未曾想到今天城中争纷议论的人竟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几人同时眯起眼晴打量着珠光宝气的人,谁也不开腔说话。我瞟了四人一眼,不紧不慢道:“敢情四位是瞻仰本人威姿的!得,本小姐恰巧有空,大方让你们瞻仰吧。”
直迳走到四人坐着的桌前坐好,翘起二郎脚唤来小二沏上壶上好香茗,也不再说句话,任四人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