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首。”
可偏偏这几个汉子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就算他这样说了,大家也依旧不大懂。
“案首是第几?”老五一脸迷惑地问道。
吴锡元搬起一个椅子,手臂上的肌肉都膨了起来,他咧嘴一笑,“第一。”
蒋家几个兄弟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在他们看来能够考中秀才已经很厉害了,九丫她男人居然还考了第一名,这岂不是更厉害!
“可以啊,兄弟!今后我蒋老六也能出去吹牛了!我跟案首一同搬过凳子!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瞧你那点出息!”
……
男人的友谊来得就是这么快,随随便便几句话大家就熟悉了。
蒋家老五要帮吴锡元搬凳子,却被吴锡元拦了下来,“我也是上门来帮忙的,你们若是什么都不让我干,那可就见怪了。”
蒋家老六扛着两个凳子走到他身边,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锡元兄弟,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没有架子的读书人。”
吴锡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重活了一世,自然想法同旁人不大一样。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是大部分的想法,可在他看来,无论是读书人还是商人亦或是庄稼汉,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载,不过就是不同的活法。
一旦尘归尘,土归土的,那还有个甚区别?
.
苏九月掀起门帘,进了喜妹的闺房,里头已经坐了好些人了,有喜妹的几位嫂子,还有村子里从前一起玩的几个小姐妹。
大家或坐或站,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瞧着笑得好不快活。
门帘一挑,大家也都看了过去,见到原来是苏九月来了。
喜妹坐在炕上对着她招手,嘴上娇嗔道:“九丫,你怎的才来啊!我都等你许久了呢!”
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好,便把喜妹身边的那个位子给苏九月让了出来。
“来,九丫,你坐这儿!”
苏九月挤去了人堆,伸手拉过喜妹的手,歉意地笑了笑,“原本早早就想着过来了,后来耽搁了一会儿,这才来晚了。”
蒋春喜自然也不是真的责怪她,但还是说道:“我不管,今儿你来晚了,所以今晚你要陪我睡!”
苏九月许久没同她一起睡了,想到这是她出嫁前的最后一晚,她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蒋春喜这才重新高兴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村里的小媳妇儿们本来就有些爱攀比,今儿苏九月一来就把她们都给比下去了。
瞧瞧人家,这无论是身段还是长相,怎的就这么会长呢?!
便有人酸兮兮地问道:“也不知道九丫给咱们喜妹添的什么妆啊?”
苏九月早有准备,原本是想私下里给喜妹的,可是这会儿听人问起,她也不好说自己什么都没带。
她想了想,从荷包里取了个小瓷瓶递给了她。
周围的小妇人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就想看看苏九月给喜妹了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