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远山靠在椅子上,宽大的衣袖交叠在他的大腿面儿上。
他仔细的打量着白流霜,看着白流霜自个儿都有些别扭了,才别过脸去,耳根子泛着红,“您总是盯着我看作甚?”
白远山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信你,你就可以?”
他没有发脾气,只是普通地问话,白流霜自己似乎也不大适应这样的父亲。
他愣了一瞬,也并不像平时跟他爹贫嘴那样立刻就脱口而出,而是仔细思考了片刻,十分郑重地点了下头,“或许儿子可能没有英子他们做得那样好,但儿子自觉也不会太差。今儿我们出去吃饭,我看着英子他们连休沐的日子都不能吃顿囫圄饭,偏偏他们还乐在其中,顿时觉得我们现在的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远山听了这番话,在心中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只觉得王启英跟那些劝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菩萨没甚区别。
甚至自己偷偷在心中琢磨着,这小子若是能走上正途,他定要给王启英准备一份大礼。
只是为了不让这小子看出来,他面儿上还得端着。
“大理寺确实不怎么好进,王启英是个例外,他是皇上亲自任命的,腰上还戴着皇上御赐的金腰牌,有皇上给他撑腰,他走马上任得就很顺利。你若是想去,一开始定然不会是太高的官职,你自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行。”
白流霜应了下来,“这些儿子都省得的。”
白远山这才说道:“成,明儿爹去吏部看看,能不能给你补个缺。”
白流霜知道他爹这人一旦应下来,这事儿差不多就成了一大半了。
连忙起身给他作揖,“等儿子发了月俸,一定回来好生孝敬您!”
白远山笑着骂道:“快得了吧,那点月俸恐怕都不够你自个儿用的,只要你自个儿不找家里要钱,老子都心满意足了!”
……
第二日一早,下了朝,白远山就拦下了吏部尚书姜定坤,跟着他一道去了吏部。
姜定坤同白远山是同窗,有这么一份同窗情谊在,只要白远山提得不是太过分的请求,他能办的都会给办。
家里的下人送了茶水上来,白远山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都没顾着喝一口,就直接开口说道:“老姜,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都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
姜定坤在吏部这么多年,若是这么轻易能答应旁人的请求,只怕大夏朝的官职都不够分的。
他轻咳一声,“老白,你可不能这样子,听得我心里发慌,到底是啥事儿啊?你先说给我听听。”
白远山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家那几个儿子,其他几个如今都算是安定了,只那老五,整日不正干,真真是愁死我了。你看能不能找个闲职给我家老五?”
姜定坤也知道他家老五,整日斗鸡遛狗,就是不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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