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拱手说道:“皇上……这样对其他考生来说,未免有些不大公正啊……”
皇上却嗤笑一声,“怎的不公正?你来看看他的考卷。”
赵昌平心想自己一个阉人,哪儿能看得了这些。
但是眼瞅着皇上已经将考卷递了过来,他根本不能拒绝,只得顺从地接了过来。
入目便是十分整洁的馆阁体,只是这一手字便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赵昌平又仔细看了文章,前头引经据典列举了列朝列代应对饥荒的时候都有什么高招,再因地制宜,表示自己如果去南边当县令该怎么做,去北边又该怎么做。
仅仅这些都已经让赵昌平十分赞叹了,至少很多地方是他想不出来的。
可再接着看下去,才更让他惊讶。
到了文章最后,他又写了一段,表明若是等到灾情发生再亡羊补牢,倒是不如提前兴修水利,挖水渠引流灌溉防患于未然的好。
皇上估摸着他大约也该看完了,就问了一句,“看完了吗?写得如何?”
赵昌平恭恭敬敬地捧着试卷又交还给了他,“奴才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判。”
皇上却一摆手说道:“无妨,朕恕你无罪,你只管说,朕若是点了吴锡元当状元,对其他学子来说可还公正?”
赵昌平垂手而立,“在奴才看来,这篇文章写的是极好的,便是让奴才再多活个二十年也写不出这样的东西。但奴才也不知晓其他学子的文章做的如何,想必您心中自有定夺,奴才去给您端个蛋花汤过来,这些您还是莫要问奴才了,省得奴才在您跟前儿闹了笑话。”
皇上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行了,也不为难你了,你去端了蛋花汤过来,朕喝了就去洗漱睡觉。今儿就先看到这儿吧!这个吴锡元确实是个能人,朕得想个好位子给他安置进去。这样的人才用的好的话,今后便是朕的左膀右臂。”
赵昌平看着他今儿心情好,也跟着他高兴,“是,奴才这就给您端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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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考完之后,京城里一片歌舞升平,许多学子聚在一起吃散伙饭,各大酒楼都订满了。
而洛阳作为南北运输的枢纽,也是一片繁荣。
顾泯行在此处经营多年,虽说比不上当地的许多大家族,但也有自己的一份势力。
上次王启英请求他帮忙,他确实借着红画馆之手,将李程季送进了裴府当中。
可早上才刚送进去,他就忐忑了一天,万一事情败露了,李程季遭遇了什么不测,恐怕他自己也会卷入这场纷争当中。更重要的是,估计李府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叹了口气,都怪他自己被那几个孩子的几声四叔叫的昏了头,实在不应该答应他们这个请求的。
“侍墨!”他扬声朝着门外叫了一声。
侍墨推开门走了进来,对着他行了一礼,“四爷,您找奴才?”
顾泯行点了点头,“嗯,你让人给裴府的暗线送个信儿,让他们盯着李程季,宁可暴露自身,也要随时准备好接应他!务必让他全须全尾地回来!”
【注:明清时期的官场通用馆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