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运不好，究竟该是谁的错？

从夜冥寒怀里永远的消失不见，夜冥寒来不及抓住，就这样目睹着烟奶奶的消失，她的绝望的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喉咙像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疼痛又无声。

    “不是这样的，不是”烟储晴使劲摇头，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几百年以来，她以为烟丞芝是流着凤灵山血脉的人，是她的姑姑，她以为这世上，除了夜冥寒还有一位姑姑。

    “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盯着夜冥寒看了许久，突然抓住夜冥寒的肩“都是你，都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夜冥寒！”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盯夜冥寒“你为什么要来这个世上，为什么？”烟储晴摇晃着夜冥寒“你不该来，不该！不该！”狠狠抽了夜冥寒一巴掌。

    “是我，是我都怪我，奶奶是因为我而死的，都怪我”夜冥寒害怕的抱着头痛哭“我宁愿死的是我”

    “如果没有你，夜丞芝就不会死，如果没有你，凤灵山便不会惨遭灭门，如果没有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将不会与我父母分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有家不能归，有父母，却得不到他们的爱”烟储晴绝望的看着夜冥寒。

    是，她的命运，包括整个凤灵山，都是因为夜冥寒的出现而改变，她本可以是凤灵山派最骄傲的大小姐，但因为她的出现，所有的所有，皆化成浮云。

    “夜，丞芝”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奶奶的名字，为什么姓夜？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烟奶奶什么也没告诉她。

    “是啊，就是你夜冥寒”烟储晴踉跄的起身“谷龙星轨降生，一个，人人靠近就会被毒死的怪物，你知道我是谁吗？”

    烟储晴默默笑了起来“我，曾是凤灵山最最最骄傲的大小姐，夜阡薰！是凤灵山最受宠爱的大小姐。后来，有一天，你降世了，我还正在为我即将到世的妹妹高兴着，在想着，该送点什么给妹妹，妹妹才会开心？可谁料到，你出生，身上便带着谷龙星的魔息，接你出生的母祖上，当场便被你身上的魔息致死，父祖上为了救母祖上，耗尽自己毕生法力也没有救来母祖上，二人因此去世。

    而父亲，并不是因为偷练魔术被九仙诛杀，而是为了吸除你的魔息不慎走火入魔，结果，不仅没能吸除你的魔息，父亲也没了，母亲痛不欲生，可母亲还是不忍将你杀死，又不忍将你抛弃祸害他人，最后不得让你喝下沾有雪蛊兽唾液的汤水，压制魔息，将你变成一个与雪蛊兽有相同血液的怪物，剩余一半魔息，剩下的便被母亲吸除了一半。

    再后来，母亲为了不让我受到你的伤害，将我带到寒月宫，让我永远不得回凤灵山，母亲还为了不让我偷偷跑回凤灵山，狠心将我逐出凤灵山，我想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明明我也是她女儿”泣不成声...

    “最后一面，还是，还是母亲被九仙诛杀的那天”烟储晴痛恨自己更痛恨夜冥寒，都是夜冥寒的出现，将这原本美好的一切毁于一旦，更让烟储晴不得不亲手参与母亲的诛杀中。

    夜冥寒的记忆中突然闪过了许多画面，可一会又消失不见，她痛苦的抱着头，蹲在角落“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不，是你杀了她，是你让她痛不欲生！而我，只不过是帮她，更早结束痛苦罢哈哈哈哈哈~”烟储晴想起夜盈裳被九仙诛杀的场景，身体不觉颤抖着，她多想杀了夜冥寒，可她却下不了手，因为如今的世上，她只有夜冥寒一个亲人了。

    烟储晴压抑许久，笑着嘲讽道“你可知夜丞芝？”

    “她是姑姑，即便她是火族人，她也是姑姑，她本不是这副模样，曾经的她是寒月宫宫上，她是多么貌美，连我看着都会嫉妒她的美貌。

    可是当年，她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体内所有的灵力都用来保护凤灵山，结果惨遭反噬，一时之间，从貌美的仙子成了仅有一层法力的老婆婆。如今，你体内还存在魔息，她为了你，又是不顾自己的身子，封压你的魔息，封存你的记忆，直至今日，她终于是熬不住了”

    烟储晴望着窗外“那个被诅咒，已经暗淡的凤灵山，有什么可守护的，呵，保住了几个重伤的弟子，恢复了凤灵山原有的样貌，又能如何，样貌在了，可是曾经的人呢？”

    摇头“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烟储晴一步一步走到门前，用法力劈开那扇关闭着的门，离开那个屋子，此时此刻，她不想再见到任何人，更不想见夜冥寒！

    瘫座在地上的夜冥寒一脸痛苦，此时的她脑里突然浮现起曾经的各种画面，里边有母亲、陌灵姐姐、师兄师姐、烟奶奶，还有花草树木，可就是，没有夜阡薰...

    “封存记忆？魔息？怪物？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夜冥寒始终不愿相信，她不愿相信自己尽无意中杀害了这么多人。

    为什么烟奶奶要瞒她，如今什么事情她都不知道...

    夜冥寒突然感觉心真的好累好累，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细小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