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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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红棉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对面，恰好见到四姨娘屋里的丫鬟端着茶水进屋，“嗯，等一下走到时候，我们也去给她问安。”

    秦红棉是很好奇这个四姨娘的，一个赌鬼的女儿，家徒四壁，又没有孩子可以傍身，这样的女人原本做个通房或者外室就可以了，但是秦靖居然给她姨娘的名分，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应该美若天仙，不然秦靖不会这般宠爱她！

    一边想着，一边跟着秦红棉进了屋，三姨娘看到秦慕雪后，也吃了一惊，但是她的眼中却没有太多的惊讶，却有一丝了然于心的精明。

    看来这个看似柔弱和善的三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她也从来没觉得三姨娘简单不是吗？

    一个戏子，天生就是不安分因子，她能生下秦红棉，进门做了三姨奶奶，在波涛汹涌的秦府大院里活下来，不管她是不是受过多少的屈辱，至少她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和秦红棉，她就是一个狠角色。

    “三姨娘，慕雪来叨扰您了！”秦慕雪微笑着说。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五小姐能来这里是我的福分！”三姨娘站起身，朝着秦慕雪微微俯身，这个态度让秦慕雪错愕，她是一个不得宠的嫡女，别说是姨娘了，那些个婆子丫鬟见了她都直接无视了，今天三姨娘却对她行了礼，实在是意外。

    秦红棉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三姨娘，“娘，您吃过早膳了吗？”

    “吃过了，你呢？”三姨娘对着丫鬟秋心挥手，“去给五小姐倒一些蜜茶暖胃，再上一些蜜饯果子。”

    “是！”秋心也是个伶俐的丫鬟，立刻搬了小软垫椅子靠着暖炉，让秦慕雪坐下，又吩咐小丫鬟去准备果子。

    三姨娘和秦慕雪闲聊着一些琐事，偶尔问问秦红棉的功课，秦慕雪几次想要问关于大夫人的事情，都没能开口，三姨娘似乎知道秦慕雪要问什么，总是可以的逃避着关于大夫人的话题。

    四姨娘的屋子里的两个丫鬟便是紫苏早晨口中说起的春桃和翠云，此时四姨娘正安静的坐在窗台边的暖炉旁绣花，“四姨奶奶，先吃早膳吧，不然粥就冷了！”

    春桃心疼的看着四姨娘，这些年，她每天都在绣，荷包、鞋面、罗裙……却不知道她锈了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只知道放在那压箱底，从来也不见拿出来送人或者是用。

    四姨娘有一双巧手，会纳鞋底、做衣裳，甚至还会自制胭脂水粉，若不是她有个赌鬼老爹，她现在一定是嫁给一户寻常人家，做个贤妻良母，靠着一点手艺做个小买卖。

    “嗯！”四姨娘放下手里的针线，眼中带着淡淡的怅然，这时翠云走进来，神色有些怪异，“怎么了？”四姨娘不解，又从门帘的缝隙里看见对面的小丫鬟端着果盘子进屋了，“三房那边来人了？四少爷吗？”

    问的漫不经心，她觉得除了四少爷，也就没有人会来这里了。

    “是，四少爷还带了五小姐去了三姨娘的屋里。”翠云小声说，“四少爷到底是个孩子，五小姐如今已经失宠，而且那出身……”

    “翠云！”四姨娘开口打断了丫鬟的话，“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也不是新人了，怎么还管不住嘴巴！”

    “是、是、是……翠云知错！”四姨娘虽然冷冷淡淡的，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记得她刚进府里的时候，整日哭哭啼啼，嚷着要老爷放走她，甚至还以上吊自杀保住清白，可是秦府里的婆子们都不是吃素的，这种事见多不怪了，自然有对付她的办法，根本不用老爷出手。

    四姨娘终究还是从了老爷，年复一年，她变得沉默了，深宅大院磨去了她的稚嫩，她到底也有了主子的气势。

    “五小姐？”四姨娘挑眉，“秦慕雪？她不是从来都躲着不出来吗？怎么这时候出来了？”

    “翠云也奇怪了，看着五小姐和三房的秋心打招呼的样子，一点都不怕生，很是大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