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bsp;  “没有！”秦慕雪没有睁开眼睛，却还是回答了，她的确是没有睡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对你偏要如此的执着，第一次瞧见的时候，你眼中对我流露出来的憎恶让我很好奇，那天你在我怀里哭，我知道你口中的他一定是和我很像，对吗？可是……”

    “可是什么？”秦慕雪睁开眼睛，挑眉，“你很好奇的是，我是如何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嗯……”程华浓没有吱声。

    “我从未出过门，又怎么会认识呢！只是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这样一个男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而我在梦中亦是一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程华浓错愕，哑然失笑，“看来你是市井野史看多了！”

    “也许吧！那你想不想听我讲这个故事呢？”秦慕雪忽然很想撕开自己的伤口，再撒一把盐，她就是要做到对自己都很残忍。

    程华浓低头，修长的手指抚过秦慕雪的发丝，抱着秦慕雪换了一个位置，躺在软毛毯上，“好啊，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梦！”

    秦慕雪看着程华浓眼里温柔的笑，垂下眼眸，对不起了，谁让你长着和他一样的脸，我不能找他报仇，只有你替他受过了；

    将来你就是怪我心狠也罢，我就是不能放下心里的那个恨……

    “梦中，我是一个出生贫寒的女孩，有一个好赌成性的酒鬼父亲、一个柔弱无能的母亲，从小我就明白钱的重要性，在学堂里，我只能羡慕的看着别的小朋友穿好看的花裙子，他们还经常嘲笑我寒酸，都不愿意与我玩耍；每天放学的时候，我都很羡慕他们的父母手里带着精美的蛋糕来接他们，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我……只能独自一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舍不得用灯，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写作业，天黑了有路灯，有时候邻居家的人同情我，都故意把门口的灯一直开着，还会给我一些吃的……”

    秦慕雪说着说着，辛酸的泪水就滑落了，就算转世为人，她亦不能忘记那段过去，那是她心底的伤，才让她在这一世身为秦慕雪的时候，如此好争。

    秦慕雪讲到这里的时候，程华浓不自觉的抱紧她，除了这样做，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全身血液也沸腾起来，他是在心疼，虽然这只是梦，可是这样梦困扰着秦慕雪，她一定也很痛苦了。

    秦慕雪抬眸看了程华浓一眼，睫毛沾着泪珠轻颤着，继续讲着：“后来，父亲因为欠债，不顾母亲的阻拦，将我推入火坑，我就成了一个作陪小姐……”

    秦慕雪顿了顿，改了口，“一个青楼女子，周旋在无数男人的身边，我不能再继续念书，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这样行尸走肉的活下去，有一天我见到一个男子，他说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

    “我自知我配不上他，他是那么优秀，而我父亲每日都盯着我，向我伸手要钱，我是他的摇钱树，他又怎么能容忍我谈恋爱？而他，是家中的独子，虽不是富贵人家，却也是小康，家世清白，他的家人又怎么能接纳我？”

    “他喜欢揉着我的头发，很宠溺的叫我丫头，他说他很爱我，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要带着我私奔……”

    听到秦慕雪的这句话时，程华浓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的血液在这一刻停滞了，手脚都冰凉了，秦慕雪口中的这个人做的一切好似都在重复着自己现在做的每一件事。

    难怪秦慕雪第一次看到他出现的时候，眼中有一种憎恶，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当他抚弄她刘海的时候，叫她丫头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充满怨恨，今日……他也同样如她所言，带着她私奔了。

    “他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程华浓小心翼翼的问。

    秦慕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她只觉得自己在讲述那段过往的时候，不仅仅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更多的是好像扼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这种窒息的压迫感让她陷入了一种恐惧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