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她只说简牍写字不方便,想造纸替代简牍,也没扯什么造纸功在千秋,利于传播文化什么的,这东西还没造出来,这会儿这么说只会让人觉得你说大话。等纸一造出来,就给它取名叫“南阳纸”或者“长公主纸”,还怕自己不能名扬天下不成?至于纸的推广就更简单了,有少府啊。少府是九卿之一,皇室的理财部门。业务范围很广,在中央与地方设有办事机构,办事效率很高。
姜瑜心里的想法卫麦自是不知,不过听完她一字一句的介绍‘造纸’过程后,他虽然不知道这造纸能不能成,但也算略有些放心了。
这章程看着还算有序,起码证明这位殿下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胡来,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哪怕此事不成,这种做事的态度也值得褒扬。当下卫麦便道:“殿下说了许多,渴坐下喝茶罢!”
“唯,敢不从命?”姜瑜行礼应着,便正坐到矮几左边的垫子上。她看了看矮几上还飘着茶沫等物的褐色茶水,微微抿了抿唇,实在是不想喝。
“听闻殿下告假了数日,可是为何?”卫麦神态自若的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
这个问题一出来,姜瑜便明白了这位老师为什么找自己的不痛快了。
她才上了几天课就请假,邓太后那里有周女官转圜,加之又有弘文馆先生的准许,却是没有出什么问题。可自己却万万不该忘了向这位正牌老师解释一二。
果然还是太年轻,居然只顾着“现管”而忘了“县官”。怪不得人家心里不痛快。
“老师恕罪,是学生的不是。前些时日听闻北胡动乱,母后又常召朝中诸大夫议事。学生见国事繁重,便不忍再扰到老师。是以此事……呃,既然老师已知,那便容学生解释一二……”
姜瑜好不容易想了个借口,正试图将告假为何没有通知老师的行为掩盖过去,却不料一扭头,正见着这位老师一脸:‘我看你继续编’的表情。顿时吓得她忙将转移话题至告假原因上。
“……是以,学生于寝殿自行习字,每日当学之功课亦不敢有丝毫怠慢。”
卫麦略略查验了姜瑜的功课,见她确实没有偷懒,便道:“如此看来,殿下告假于情于理,确无不可。倒是吾多虑了。”
姜瑜闻言,便知此事揭过。而后便又听得卫麦语重心长道:“殿下,自律好学虽好,但一人读书未免孤僻,不利长成,往后还须多与先生伴读来往才是。”
这话说的中肯,长时间一个人闭门读书确实不行,容易致郁,又不利于人际交往。姜瑜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了关切之意,不由欣然应诺。
“殿下,吾今日有闲,课业如有不解之处,当问便问罢。”
卫麦通读五经,尤善治《春秋》,像姜瑜这种“蒙学”课业他一般是不怎么管的。不过今日他有闲,见姜瑜又‘好学自律’,当下也是起了育才之心。
“……”姜瑜简直欲哭无泪,她真不是那么好学啊。而且课业有何不解?似没有不解啊。不就认字,练字,背诵字词,再解其意,与她上辈子语文课学文言文也差不多吧?外加个简单数学,这就更不用担心了,加减乘除她心算都很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