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莫要连累宗藩。”
“不至于此!也罢,反正此事亦与我等无关。”临湘王世子虽觉山阴王胆小怕事,但一想到先帝在时对宗藩的手段,不免也有些胆寒。
这祭祖虽说除皇帝、仪官之外,余人不得入庙。但大宣以孝治国,历代太后摄政之时,太后亦同皇帝入庙,早已破了规矩,如今南阳进了侧庙似乎也没什么,反正侧庙供奉的是先帝,嫡女祭拜父亲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邓太后此举对皇权来说伤害很大,毕竟国之大事,唯祀与戎。竟然连祭祀都要与旁人一起来,不得独祭,这皇帝在宗室臣民眼里哪还有威信可言?
皇帝年幼,屈居人下,太后当国。皇室宗亲也是没有办法。他们大多空享爵位,不与朝政,没有实权。即使是封王的那些藩王也不过挂了个国王的名头,实际上国政都是朝廷派去的国相国尉把持着,他们哪敢触太后的霉头?除了在心里腹诽邓太后几句,有的甚至还巴不得帝室大宗母子二人斗起来,看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陛下年幼无知,当有此辱。”
“奈何哟,先帝去的太急,子嗣未长,如之奈何……”
……
姜喜听着四周传来的切切之语,布满淡淡抓痕的小脸上面无表情。自从与姜柚一战之后,他便被邓太后拘在长乐宫偏殿中不得出,每日除了送吃食的宫人,能见到的便只有日日给他上课的吴王傅召宽。时间一长,他便变得沉默寡言,面无表情起来。
如今哪怕是见到了在心里恨透了的邓太后等人,他也不会再露出怒色,只在心中暗暗发誓道:“邓氏杀吾母,又弃吾而立仲弟,仇莫大焉!只待吾壮,壮即为变。”
此时,侧庙内。
邓太后只是对着先帝灵位伏了伏身,上了三炷香后,便垂手看着小皇帝与姜瑜行祭拜礼。
“……闵予小子,遭家不造,嬛嬛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念……”
小皇帝“念,念”了几下,实在是想不起下面该说什么了,只得哭丧着脸,扭头向姜瑜求救。
邓太后对此视若无睹,小皇帝什么样,她早就通过陈太傅了解了一些,这时候忘了词也很正常。宗正卿姜照则揪着颔下的长须暗暗摇头,一脸忧愁。
姜瑜偷偷看了看侧庙内两个似要置身事外的长辈,只得小声提醒道:“念兹皇祖……”
“念兹皇祖,陟降,陟降……”
“行了,阿瑜,你来替他。”邓太后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但见小皇帝这般扶不起,也难免会有几分气恼。
姜瑜有些迟疑的看向宗正卿。今日让她进侧庙拜祭本就不合礼仪,如今这祭词又要她来,那欲置小皇帝于何地?
“阿姐,弟愚鲁,恐父皇不喜,还是你来吧。”姜康小脸发红,泪水已是在眼眶里打转。
都怪他没用,短短几句话都记不住。不像阿姐,仅听太叔翁在殿中诵读数遍便都记住了,无怪乎父皇生前最爱阿姐。
“阿瑜,愣着作甚?汝即代皇帝诵祭词与汝父,免得耽搁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