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杀手的长剑,那人却突然“诈尸”,右手一抬,一支袖剑疾疾从袖中向我飞来。
我闪身的功夫,第二支第三支又紧紧跟来,树上三人同时执剑俯冲下来。
如此着急求死,我只能成全,旋身一把淬了毒的雪影梨花针,送几人见了阎王。
大意之下,地上一人一个鲤鱼打挺,执剑刺向我的胸口。
我击杀得再快再快,还是被他火辣辣刺中左肩。
静夜中人声渐近,两排巡山的薪火游移而来。
我捂着左肩,打算绕小路折返紫竹苑。却遥见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走近,便侧身躲入一棵榕树后面。
身影走近榕树却停下,冷冷道:“云宿,墨凉要我来找你。”
我背靠着榕树干,捂着左肩长长舒了口气,缓缓的坐在地上。
她也不进来,靠着另一边坐下,疲惫道:“云宿,我真想在这里杀了你。”
我无力笑笑。“想杀和真杀,总是两回事。”
她缄口不言。过了半晌又道:
“云宿,墨凉他伤的有些重。”
“这叫报应。”我闭上眼,用力感受着眼前的寂静与漆黑。
“呵,报应!”碧穹冷笑道:“墨凉他做了什么,要从小受家破人亡人苦,还要拜仇人做师父。云宿,若你是墨凉,你会怎么做?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说他承受的痛苦是报应!”
她越说越激动,言语之间都是疼惜。
“五年了,他身上的火毒从来未清过,连那些灼伤,都是将愈了又要挑开,每日里疼的撕心裂肺。
他报了仇,却不肯原谅自己。直到在溧水河畔再遇到你,才肯愿意让我上药。你说这是报应!”
我等她情绪稳定下来,问她:“那你呢?”
“我?我还好,如你所见。”她苦笑。
我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绿瓷瓶,倒出一颗大还丹送进口中,仰头一咽,说道:“谢谢你不杀我。”
她道:“你如何得知是我?”
“原因很多,你每一个都很牵强,凑一起就成立了。”我道。
“刺客用的是八荒孤虚阵,使得是剑,又对我的毒有防备。八卦布阵,剑道,毒术,多少都会一些,但都不精通。
我坐在树顶上,寻常刺客根本想也想不到。知道我有这习惯的,整个小菊山便是你和墨凉。
再说,你出现的好巧不巧。
最重要的是,我方才伤了墨凉,你见了我,竟然没有提剑向我砍来。”
“那你怎就觉得我不想杀你?”
我回道:“区区八个人,能不能伤的了我都不一定,何况要我的命。”
她缄默一阵,扔过来两样东西。
我捡过来,是一块青色绣帕和一瓶生肌露,将衣服拉到左肩以下,擦干净创口,咬着牙将生肌露涂抹在上面。
伤口锐利的疼痛起来,我忍不住“呲——”了一声。
“疼吧?”碧穹的声音不再那么冰冷。“疼就对了,云宿,我就是要让你疼。”
我缩着肩膀咧着嘴嗤嗤一笑。
她也轻轻笑出声来。一会儿起身道:“走罢。久了他不放心,又要赶过来了。”
月晕蒙蒙,明天怕是一个阴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