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急去追——”
不等他说完,我夹紧马腹,策马扬尘而去。
追了不足十里地,遥遥便见一匹高大的枣红马驼着一个白色身影咯咯哒哒在路上慢行。背上男子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酒坛,不时仰头往口中猛灌一口。
我随行几里,终于鼓足勇气追了上去。还差几步远,便见他手中的酒坛疾疾迎面飞来。
我稳稳接住,见他头也不回,含糊不清道:“无计奈情何,且醉金杯酒。阁下跟了我这么久,可是看上了我这坛好酒?”
我一言不发,心口若有一把钝刀乱砍,沉闷而疼痛。
“拿了我的酒又不喝,又是什么道理?”他歪着头迷梦着眼转过身来,,看清是我,慢慢笑了:“阿宿,你日日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可是要改变了注意,要跟我回剑城?”
他说着,身影一动,飞身落到我的马背上,两只手臂从腰间伸进来钳住我。头耷拉在我肩上,呼吸之间,酒气逼人。“阿宿,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你走,离我离得远远的。”
我勒紧缰绳,让白马停下。
他又抱紧我,有些委屈的哭了。“阿宿,你好狠的心!”
我怕自己心软,转过身假意安抚他,趁他不妨在他颈上一记手刀,待他软绵绵睡去,想拿了药便走。又见他醉的实在厉害,顾忌陆荆的话,怕将他丢在荒郊野外不安全,调转马头回了悦来客栈,要了间客房搀他去榻上躺着。
趁他熟睡,我轻手轻脚从他怀中摸出送他的的瓷瓶,开塞看了看,整整大半瓶乾清坤明果然一颗不少。我掏出一个白玉瓶,往里倒了一半,小心翼翼将另一半塞进他怀里,轻轻缓了一口气。
一声讥笑从头顶传来,我僵住,打了个激灵,参悟后撒腿便跑。
一双强劲的手臂已然将我勾了回去。
我躲避着他冰冷而不屑的眼,咧开嘴,皮笑肉不笑的笑笑,道:“白公子,你醒了?!”
“被你这般上下其手都不醒,你当我这剑圣传人是当着玩的?”他冷漠的神色里藏不住嘲讽。
我尬然一笑,捏紧白玉瓶,想从他的扦锢中挣脱,奈何他手臂间力道太大。
“送人的东西又要偷走,云姑娘这事做的忒不厚道。”他悠悠说着,将我微薄的颜面削得片甲不留。
我低头绕弄着一缕云鬓,硬着头皮道:“反正你也不用,不如借我,待我有机缘炼出更好的药,定然还你。”
他双眼冰冷而绝情,却燃烧着情欲,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抬起我的下巴,轻蔑道:“云宿,你不是一向奉行情债肉偿?既然要拿我的药,少不得又欠我人情,不如陪我一次,我将整瓶都送你。”
我深觉屈辱,咬紧了下唇。浑然不觉间,口中一片腥甜。
他眼中的嘲讽更浓了些,不屑的松开手,冰冷道:“算了,世上女子千千万万,想做我剑城少夫人的能围着剑城绕上三圈。你既不是心甘情愿,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我丢盔弃甲,狼狈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