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唯一想的事情,就是逃出这里,为此可没少挨田纳西姐的揍。”
俾斯麦看了一眼齐开,默默地抿了抿嘴:“......没事,等我恢复了,我帮你揍回来。”
齐开愣了一下,忽然把脸凑近俾斯麦,一双眼睛盯着俾斯麦仔细瞧,瞧的俾斯麦脸都有些红了。
“干什么?”俾斯麦羞愤地推开了齐开,金色的眼眸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没,就是......”齐开喃喃着,忽然笑了笑:“就是很高兴。”
“高兴什么?”
“你可以猜!”齐开嘿嘿一笑,挽起旁边提尔比茨的臂膀:“不过我不恨田纳西姐,我知道,她这么做是真心觉得为我好。”
“为你好将你囚禁在这里?”俾斯麦说道:“为你好把你当囚犯一样?”
“可能在她们的视角中就是这样吧。”齐开耸耸肩,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不是么?在公司里,你都可能遇上和自己意见不合的人,为什么在家里就遇不上呢?”
“所以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么?”俾斯麦气呼呼地摇了摇头:“我无法接受!”
齐开笑了笑,抬起头想了想“如果有一天,提尔比茨失踪了。”
被齐开挽着臂膀的提尔比茨一愣,心想自己安安静静地,话题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
“然后呢,有线索指出,她大概率是被人类抓走做实验去了,你准备怎么办?”齐开说完看向俾斯麦。
“有我在,提尔比茨不可能被别人抓走。”俾斯麦皱了皱眉,气场一下子就变了。
“我就说如果嘛,你别抬杠。”齐开翻了个白眼:“并且呢,人类一方集结了庞大的力量,如果我们贸然过去救人,不仅提尔比茨可能被人类杀死,就连我们也有被歼灭的风险。”
听到这里,提尔比茨轻轻握紧了齐开的手臂。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齐开感受到提尔比茨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这个丫头的手,转头看向俾斯麦问道。
俾斯麦微微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可能...会一个人过去。”
“这就对了。”齐开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时候我告诉你,我可以和人类交涉,时间可能会很长,但是有通过和平的办法将提尔比茨救回来的可能。这样一来,你还要执着于用武力救人么?”
俾斯麦又沉默了一下,这次要比上一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期间齐开也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默默等待着,直到俾斯麦再次开口:“我可能...还是会去......我不能接受提尔比茨陷入危险,即使一天也不行。”
“姐姐......”提尔比茨低着头,轻轻摇了摇自己的嘴唇。
但是齐开却轻轻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
齐开继续说道:“这个时候,为了你,以及提尔比茨的安全,作为提督,我一定是会选择阻止你的。所以,你看,就算咱俩,不也是会产生分歧的么?”
俾斯麦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局促地回答道:“我们怎么了...我们就不能产生分歧么?”
齐开嘿嘿笑了笑,一手挽着提尔比茨,一手搂过俾斯麦的腰,任这个黑猫怎么挣扎,就是不松手:“回到刚才的话题,如果我真的选择阻止你,你会束手就擒么?”
俾斯麦在努力抵抗了几次齐开的咸猪手无果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挣扎,红着脸想了想说道:“不会。”
“我想也是。”齐开笑了笑:“所以,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用我手里的力量,将你控制住,以免更加恶劣的事态发生。”
似乎明白了齐开想要说什么,俾斯麦在齐开的怀里抬起头,看向齐开:“你是想说,这里的人其实就是你口中的自己?”
齐开嘟了嘟嘴,并没有立刻回答,但也没有做出否认。
俾斯麦摇了摇头,突然伸出手,稍稍用力地用手肘捣了一下齐开的腰。
“你干什么?”齐开吃痛,下意识收回自己的咸猪手。
“没什么。”俾斯麦回答道:“就是想着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虽然理智上讲你做的可能是正确的事情,但是我仍然不爽。”
“所以你就要打我?”齐开欲哭无泪。
“你不是现在也在和你家人抗争么?”俾斯麦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齐开摇头笑了笑,快步上去,再次抱住俾斯麦。只是这次他学精了,用手锁住了俾斯麦的两只手臂,让她没办法再用手肘捣自己。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无奈,当齐开不满于齐文远的一手遮天时,但当某些时刻来临的时候,他也只能去做齐文远。
就像俾斯麦知道,或许齐开的做法才是最理智,也是最正确的,但是她本人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做法。
齐开也是一样。
或许齐文远有着各种各样的考量,所以才做出逼婚、威科岛、以及当下还有今后无数看起来不近人情的决断。
但是齐开绝对不会接受。
这,或许就是每个家庭,必然会经历的宿命。
至于父子之间究竟谁对谁错,这恐怕,只有到齐开成为父亲,面对自己儿子向自己伸出的叛逆之爪的那一刻,他心中,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明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