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埋下炸弹的地方了。
“齐开。”就在这时,俾斯麦推门而入。
“你回来了。”齐开手上动作很快,虽然在看到是俾斯麦后停了停,但还是将纸张重新放回到自己的怀里:“吃饱了么?”
俾斯麦摇摇头:“我没有吃饱这个概念,如果我想,我可以一直吃下去。”
“那你就去吃啊。”齐开说着,站起来拉着俾斯麦坐回到床上。
“不了。”俾斯麦再次摇摇头:“不舒服。”
说完,俾斯麦就像是要证明似的,脸色一变,捂着自己的嘴,表情痛苦。
“啊,因为这个啊......”齐开恍然:“如果实在很痛苦,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我们不吃就是了。”
“不行。”说起这个,俾斯麦强自压下了身体的异样,正色地看向齐开:“她们都说,这样对孩子好。”
齐开叹了口气。
两人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对于俾斯麦这种倔脾气,齐开心里也清楚的很。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基本就不会再变了,所以也就不再劝,而是握着她的手,轻轻叹口气。
“不说这个。”俾斯麦垂了垂眸子,又抬起来看向齐开:“你刚才......是有什么想法了么?”
齐开点点头,看向俾斯麦的时候,声音微微压低了一些。
一旁提尔比茨见状,转身就打开了屋子里的播音器,顿时悠扬的音乐便在屋子中回响了起来。
现在的俾斯麦,即使是睡觉的时候,身边都有舰娘“保护”,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计划被她们知道,齐开只能选择制造噪音。
不过好在,屋子中有个播音器,自从俾斯麦搬进这里的第一天起,这台播音器就被要求每晚都要播放舒缓的音乐,以供俾斯麦放松精神,然后安然入眠。
但齐开心里清楚,放松个屁的精神,肯定是福伯那个老混球出的什么馊主意。那些送来的唱碟上,标签都没撕干净,齐开亲眼看着其中一个上面写着“安胎”两个字。
一个刚怀孕一个月,肚子平坦坦的什么都没有的孕妇,安个哪门子胎?
不过如今倒是可以用这个当掩护,不用显得自己太过可疑了。
“今天,那个运动会,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听着悠扬的音乐,齐开轻轻笑了笑,朝自己的两个舰娘问道。
两姐妹彼此对视一眼,提尔比茨说道:“难道...不是一个运动会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只是例行运动会,会这样事到临头通知我们么?”齐开摇头笑了笑:“我爸这是准备要来摸我的底了。”
“什么意思?”俾斯麦皱了皱眉。
“离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肯定清楚我们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开始实施的步骤了。原先不动手,是担心那时候我还只是有个计划,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准备,会打草惊蛇。”
“......所以他现在动手,就是想让我们这一个月的努力全部白费?”俾斯麦眼睛一亮。
“没错。”齐开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之前准备好的那些材料需要转移吗?”一旁的提尔比茨一听,立刻就有些紧张了。
齐开摇了摇头:“我这一个月一直在把可乐当饮料,屋子里的那些可乐应该不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倒是那些面粉,我们需要找个机会处理一下。”
说到这里,齐开顿了顿:“不过我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齐开低低地笑了笑,然后俯下身,低声说道:“他既然想要借这个机会摸我的底,那我也正好利用这次机会,摸他的底。”
“什么意思?”俾斯麦皱了皱眉,似乎没有听懂。
“你们认为,我爸,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推我和有栖川的婚礼?”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你们再想想,这场婚礼,还有谁要参加?”齐开也不急,慢慢诱导道:“然后我们稍稍回忆一下,把我大老远从夏威夷折腾去百慕大,和两大家族硬碰硬的又是谁?”
提尔比茨似乎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俾斯麦却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想对来参加婚礼的那些人动手?”
可是她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来的人里不还有你的叔叔么?他会对自己的家族下手?”
“这我不知道。”齐开摇摇头,耸耸肩:“不过我从小就很少和本家那边联系,如果说我爸和本家那边有什么嫌隙我觉得是有可能的。”
“所以,指挥官你想趁这个机会,摸清楚您父亲的计划?”一旁的提尔比茨总结道。
“没错。”齐开点点头:“只有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才方便行动。”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俾斯麦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
齐开嘿嘿笑了笑,又朝二人凑了凑:“到了那天,我们三个分头行动。你,我需要......”
三个人低低的声音在悠扬的音乐下回响着,仿佛是音乐的伴奏,悄然无息地隐没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