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主意,看了自己姐姐一眼,而俾斯麦似乎还在犹豫,带着约克城去找齐开对不对。
如果因为自己,害得齐开逃不走了怎么办?
看着俾斯麦还在纠结,约克城一瞪眼:“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小开今天没有从这片风雪中走出去,你们黑海一个都别想跑!我要你们全部给小开陪葬!”
听到“没走出去”几个字,俾斯麦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本能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肚中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依然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是作为母亲,俾斯麦一天比一天能感受到腹中这孩子的存在了。
一方是齐开逃跑失败,一辈子留在北海。
一方是自己只能带着齐开被冻的硬邦邦的尸体回到夏威夷。
这种选择其实很简单。
“姐......”一旁的提尔比茨也轻轻拉了拉俾斯麦的手掌。
俾斯麦点点头,转身直接跳下了海水,在另一边扶住小船的船舷:“那边!”
约克城看了一眼俾斯麦指的方向,然后脚下的引擎全力运作,带着船上的两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超齐开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十二名舰娘的其他十一名也得到了约克城的通报,开始全力朝齐开所在的位置前进。
小船之上,得到了有栖川外套的九条很舒服的喘了一口气,将身子缩进衣服之中,贪婪地享受着自己姐姐的温度和味道。
说实在的,有栖川看到这一幕,心中其实挺恶心的。
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想想自己已故父亲的嘱托,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看到有些瑟瑟发抖的有栖川,提尔比茨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有栖川披上。
两姐妹中,俾斯麦按照自己的审美,穿的是一件宽大的厚实风衣,只有提尔比茨很识趣地穿了一套齐开给她选的羽绒服。
不仅暖和,还很好看。
“谢谢。”回过头看了提尔比茨一眼,有栖川低头微微道谢,随后又正色地望向自己的弟弟:“现在没什么事,你先回答我,母亲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刚刚脱离苦海,沉浸在温暖之中的九条听到自己姐姐这么一问,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拉回到了那个对他来说暗无天日的一天。
这个刚刚十八岁的少年坐在小船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低下头,默不作声。
有栖川还以为他还是冷,于是又朝九条靠了靠,将他搂入自己怀里,轻轻摩挲着少年的后背:“乖,听话,告诉我,母亲怎么了?”
听到自己姐姐温柔的声音,少年抿着嘴,心中又泛起阵阵委屈。
他起身很想立刻大吼大叫,质问有栖川为什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对自己不管不问,放任自己吃那么差的猪食,整天过着囚犯一般的生活。
简直,简直......
她凭什么让自己吃那么多的苦?
他从小打到就没吃过这么多的苦!
九条抿着嘴,吸着鼻子,非常努力地平复着情绪,想要做出生气状,质问状。
但是一张嘴,哭声便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母亲...母亲死了!”
“什么?”有栖川一怔,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脑子蒙蒙的。
她晃了晃神,拼命眨了眨眼睛,又用力摇了摇自己弟弟:“你...你别胡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能开玩笑......母亲,母亲到底怎么了?”
作为十二舰娘之一,约克城当然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是她没有开口,也没有问,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少年。
九条努力的咬着牙,把哭嚎咽回肚子里,用力地擦了擦眼泪,强忍着哽咽说道:“母亲...在我们刚来到那天,就被人掐死了!”
有栖川浑身一震,下示意地摇了摇:“掐......”
她剧烈的喘息了一下,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那个女人,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然后脖子忽然断裂的画面。
“谁?”虽然身上披着提尔比茨给的羽绒服,但是有栖川在这一刻,仍然感到一股钻心的寒冷。
她不是九条赖人,也不是九条母亲。
她是有栖川,是女版的齐开,是提督学校三十年来最出色的女学生,所以,她看事情不可能像自己弟弟一样片面。
作为东洲齐家和东岛皇族联合的代表,九条家家主莫名其妙被人掐死在了北极,这件事怎么想都一定藏着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为了弄明白那东西是什么,她需要了解更多。
听到自己姐姐的问话,九条轻轻抽了抽肩膀,扫了一眼周围的三个舰娘。
其中的两个他有点眼熟,应该是见过,依稀记得好像是自己妹夫......哦不,姐夫的舰娘。
剩下的一个没见过,不过看着架势,可能是自己姐姐的舰娘。
这样想着,九条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张嘴说道:
“齐家,跟我们一起来的齐家的那个代表,叫...齐文硕!”
有栖川一听,整个人仿佛彻底掉进了冰窟一般,通体冰冷。
而在两人身边,一直默默无言的约克城微微眯了眯眼睛。
空中,战机呼啸着。
盘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