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让是家里的长子,承担着家里大部分的农活,放牦牛挖虫草、采松茸对他来说已经驾轻就熟。
他有个妹妹叫可卓,在参理上寄宿学校。
如今父母都搬到冬季牧场去放牧,偶尔会回家里一趟,年让因为要负责照顾家里待产的羊,还要固定接妹妹回家,所以留在了村子里。
前几日家里卖了一头牦牛,父亲笑呵呵的拿了1000块钱给他。
多拢村两年前才通网,村上的年轻人很多都买了手机,他们拿着手机放着新潮的音乐,使用着各种花样的软件。
他父亲倒是有一部手机,不过只能用来打电话、发短信。
年让偶尔会和朋友们玩一玩,看看他们手机里稀奇古怪的功能,但他从来没有提出过要买手机。
那天,父亲分了钱给他,让他到县城里去买一部手机。
这是年让第一次从父亲手里接过这么多钱
牧民的生活收入并不是稳定的,家里的牦牛是他们的固有资产,不能指望每年卖它们赚钱。
所以才需要去挖虫草、采松茸,来换取一点生活开销。
年让看着手上的钱,心里有些错杂。
他欣喜于自己可以拥有手机,难过于他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
他从小就跟着父母放牧,年复一年的感受夏日的暴晒、冬日的严寒,放牧的孤苦。
他知道钱来之不易,所以才更加努力的想要去赚钱。
夏天他上山找虫草,晒得黢黑脱皮,得空了还给游客做向导,赚取一两百块钱添补家里。
他父亲夸他能干,他就笑呵呵的挠挠头发,吐吐舌头。
或许是因为远离尘世喧嚣,年让比城市里和他相同岁数的人要单纯得多。
在他的世界里,能在草原上自在骑马已经是他最大的快乐了。
…………
…………………
进入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干燥,唐晴看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决定出门去买点水果给自己补充一些维生素。
她朝着转经道走去,能看许多藏族阿妈沿着一排转经筒走着。
她们用右手轻轻的顺时针拨动着这些大型转经筒,嘴里虔诚的念着“嗡嘛呢叭咩吽“
这句六字真言,似乎伴随着转经筒卷进了它的金身里。
唐晴不自觉的被这样的场景感染了,下意识的跟着她们拨动转经筒。
不知道是风声、铃声还是转经筒发出的声音引领了她
她走着,脑海里出现一大片云海,云雾翻涌重叠,恍惚间能看到一道灵光从云海底部慢慢升起。
她抬眼,正有一束阳光射来,射在少年白皙的衣肩,发出闪闪光亮。
唐晴顿步,心里咯噔一下,人群中,年让正站在那里朝她浅浅微笑。
阳光从他背后射过来,拉长了他的身影。
她明明站在离年让较远的地方,转经的人在她面前来回穿梭,可她目光却只能看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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