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打着包票,挥手把对方给打发了下去。
等着上菜的间隙,秦舒骤然想起上次在医院病房里跟郑宏安的谈话,忍不住问道:“沈老,为什么您对郑司令的敌意,比对辛将军还大?除了他指证您欺负辛夫人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因为郑宏安和辛晟都属于敏感人物,在公众场合提起来,秦舒下意识压低了嗓音。
沈牧却没太大的顾虑,愤愤说道:“那可太多了!”
他只略微回忆了一下,“我第一次见郑宏安,就对这小子没好印象。长得筋头巴脑的,眼珠子滴丢丢转个不停,好像随时都在打什么主意一样。”
秦舒嘴角抽了抽,“如果是因为郑司令的长相,就去批判别人,不太好吧......”
“当然不是!你师父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沈牧翻了个白眼。
他继续说道:“那会儿郑宏安不过是辛晟身边的一个卫兵,却总喜欢去巴结田老将军他们这些军界大佬。有一次,我甚至还看到他跟商界的人来往,那称兄道弟的样子,就差把市侩两个字写在脸上。”
“我当然看不过眼,就把这事儿跟辛晟提了一嘴,结果辛晟这家伙,居然说是他吩咐郑宏安去做的,我倒相信是辛晟吩咐的,关键是也要看看姓郑的怎么去做的啊。尤其是后来,我还特别留意了下郑宏安私底下的人际往来,你说一个军队出身的正经人,谁没事儿整天跟各界人士混在一起,迎来送往?这个辛晟,居然还一路提拔姓郑的,真是糊涂啊!”
秦舒没说话,皱着眉头沉思,继续听沈牧说。
“其实最早之前我跟辛晟关系没那么糟糕,偶尔我去国主府给宫守泽看病的时候,碰到他汇报军务,还会聊聊天,结伴一起去吃个饭什么的,不然他也不会邀请我去喝满月酒。”
“结果出了那事儿,郑宏安胡乱指认,辛晟也为了袒护自己老婆和下属,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把我给气的呀!不行,气死我了——”
说到这儿,沈牧只觉得心里那股怨念冲上来,拿起杯子猛地灌了一口茶水,又重重呼了口气,这才压下去。
秦舒见状,无奈地宽慰道:“师父,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不气了。”
刚好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她话题一转,“这菜看着很不错啊,师父,您先吃。”
沈牧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面前的美食上面,迫不及待地动起筷子来。
秦舒心里却在思索沈牧所说的这些,郑宏安真的有问题吗?辛将军识人不清?
她还是决定信沈老,回头好好去查一查那位郑司令。
毕竟他身处那个位置,如果真的有问题,那辛家的事情或许跟他脱不开关系。
“想什么呢,赶紧吃啊,你看这虾多鲜嫩。”沈牧催促的声音响起。
秦舒低头一看,盘子里被沈牧投喂了一只虾。
她收回思绪,“谢谢师父。”
秦舒夹起虾正要往嘴里送,眼角余光却瞥见镂空雕花的窗外,走过两道身影。
其中一个挺拔修长,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褚临沉。
他迈着大长腿,径直朝这家店走来。
而那个紧跟在他身旁的身影,秦舒也并不陌生,是章成铭的女儿,章子倩。
他们俩来这儿......干嘛呢?
秦舒手里的动作不由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