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尊主事务繁忙实不该前来打扰,然半阴山妖孽异动不敢轻视这才不能不前来求尊主高见。”刘赟眉眼极低,瘦瘦尖尖的面孔上总让人觉得那两只又细又小的眼睛在偷窥着什么。
白漾舟心中一阵冷笑,明明是来揭白家的短,却装出一副低作的模样实在为人不齿。
忽而灵机一动顺水推舟,“不瞒二位,半阴山之事我已打发了两犬子前去查看,不日即返。二位若是无甚要紧之事不妨多等几日,到时或许大家能有个更好的应对法子。”
刘赟与尧光相视一眼,白漾舟的反应与他们所料大相径庭。是不是苏沐猜错了?
尧光依然不死心,“听说半阴山有白耳狌狌出没,可数米之遥生吞活人。为了一方平安,令郎此番亲自冒险前往实乃我仙门众弟子之典范,在下佩服。”
白漾舟心猛然一沉,白耳狌狌不正是那千年妖狐的守墓者,苏沐到底要干什么?
见对方上了自己的套路,尧光愈加不肯空手而归,“白耳狌狌并非十恶不赦之物,此番性情大变不免让人多想。我家尊主虽少年得志从不敢丝毫松懈,暮阳雪域定当全力助仙门中人平定妖孽。”
“哼,有心了,苏尊主的除妖之心实在感天动地。”白漾舟广袖一扬愤然道:“慢走,不送!”
尧光得逞一笑,清风里生生世世摆脱不了的污迹,尊主所料不错还会有好戏看。
打发走两位瘟神,白漾舟更觉忧心如焚疾步往返于室内。按苏氏的门风从来都是赶尽杀绝,十六年前的苏易如是,而今的苏沐绝不在其之下。蘅儿刚出清风里,他们便闻风而动,看来窥视白家已非一朝一日。前方不知有怎样的惊涛骇浪在等着蘅儿,而白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人找回来。
等待实在煎熬,白漾舟更怕见到夫人的梨花带雨,索性提了宝剑打算亲自出门去寻。哪料到刚到门外迎面看到长子白泠夕自门外进来,父子二人相见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人呢?”老父亲急切的拉住儿子,人的衰劳仿佛就在一瞬间。饶白漾舟修行匪浅,几日的煎熬却让他倍显老态发间白发隐隐,连握着儿子的双手亦随着颤抖不已。
见此情形,白淇夕几近哽咽,却又不能不实话实说,“我与二弟打听到蘅儿去了云谷,到达灵沫泉时有人描述她偷了萝卜拿到集市上叫卖。可是自那次之后再无人见过她,最后二弟沿湖边寻找断定蘅儿必定到了对岸。“然后......。”白淇夕欲言又止,无论如何开不了口。
“云谷月落湖对岸即是半阴山,也就是说蘅儿去了半阴山。”仿若五雷轰顶,到底是逃脱不了宿命。可是这一切为何来的如此仓促,让自己措手不及。
以白蘅与半阴山石墓的关系,只要她现身必有异动。而以白蘅目前的修行想安然归来几乎不可能,更何况苏氏刘氏两家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等她去送死。好你个白漾舟,当年信誓旦旦要护兄弟的女儿周全,他日黄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