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失了踪影!清澄疑惑间,低语呢喃回头——
双目被剜的女子恰在甄玄肩头笑对清澄——眼窝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嘴角裂开……牙床上并无牙齿,仅余撕毁的龈肉……
甄玄见清澄死死瞪视自己肩头,瞳孔放大,朱唇微张,却无声响,仿佛心神被蛊!
“清儿!清儿!”甄玄试图唤清澄回神,却见清澄闻声看向自己,而后眼睑闭拢,径直休克,倒于自己怀中。
“小姐!太子殿下!”若月本守在芳菲阁外随机应变,却见宫人四散奔逃出殿,且哀嚎“闹鬼”!若月这才沉不住气,入殿来探究竟。
“殿下!小姐怎会休克!”
“事出诡异,眼下情况未明!看好你家小姐,孤去寻太医!”甄玄托起清澄双肩交于若月。
“好!”若月忙从甄玄手中接过清澄。
走前甄玄直觉不安,眸色晦暗、面色阴沉,又瞥了清澄一眼,方才疾步离去。
……
待甄玄只身赶回,却见芳菲阁全然另一番景象,且不说多了一众看守侍卫,便是连殿里殿外的宫人也以旧换新!
“来人!”甄玄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却仍旧说服自己保留一线希望。
“殿下何事?”一面生宫婢放下手中笤帚,躬身行礼。
“孤来寻人,宁小姐在何处!”甄玄眸色凌然逼视宫婢,那宫婢却毕恭毕敬不抬眉目,只道:
“殿下可是说笑?哪位宁小姐?”
“说笑?艾妃方才召见宁小姐,因突遭变故,宁小姐偶然昏厥于大殿之上,此事不过顷刻,你竟问孤是哪位宁小姐!”甄玄凤眉紧拧,语气不善。
“娘娘前日便去了永安寺祈福,至今未归,怎会召见宁小姐?烦请殿下莫要为难奴婢!”宫婢不卑不亢,缓声辩白。
多说无益,甄玄仅存的耐性被消磨殆尽,径自横冲直闯步入主殿找寻清澄。
寻人未果,甄玄大失所望,仅一盏茶的功夫,芳菲阁主殿方才的一片狼藉竟整洁一新,使人无迹可寻……
——太子行宫
“占日,速去打探若月下落!”
“属下遵命!”
“等等……”甄玄此刻心急如焚,只得强压喉头怒火,镇定心绪思量对策。
“派人传话给老四,孤邀他前去盟王府商议要事,请他快马加鞭!且……今日事端万不可惊动宁相!”
“是!”
……
——盟王府
甄玄赶赴盟王府时,恰逢甄宓策马而来。
“二哥,何事急于见我?”甄宓翻身下马,大步行于甄玄近前,面色疑惑。
甄玄并未作答,面色凝重,只以眼神示意道路往来之行人,继而拂袖,大步向前。
甄宓见此了然于心,紧随甄玄身后,匆匆踏入盟王府。
“太子殿下、四皇子,还请稍候,王爷即刻就来!”玄武将甄玄、甄宓领入西偏厅,着人奉上香茗。
甄玄坐立难安,执起茶盅轻抿,只觉淡而无味,随即起身,于屋中来回踱步。
甄宓少见甄玄此般模样,全然失了平日里的淡定自若、处乱不惊,正欲追问缘由,但见甄逸手扶轮椅安坐于偏厅入口,眉清目朗。
“二哥、四哥当真稀客,不知有何贵干?”
“事关清儿,迫在眉睫!”甄玄扬眉作答。
甄逸闻言,双瞳有一瞬收缩,继而恢复如常,声音嘶哑正色道:
“恳请二哥详细道来。”
甄宓闻得甄玄所言,亦满腹担忧,蹙眉聆听甄玄下文。
“此事说来简单明了,龙王虽老,色心——犹在!”
甄逸闻声愕然,紧凝甄玄,似乎难以置信。
甄玄料到甄逸必定如此反应,自嘲般笑道:
“彼人此举不过是警示我们——他中意之人怎会拱手相让?哪怕孝谨谦顺如你,亦不过是颗牵制夺食之人的棋子罢了!愧疚于他如浮云!厚爱?父子之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