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记忆,若是能想起,她或许宁死也不会再走进这座宫殿。
大门打开,里面站着的人依旧是一身黄袍的君策,这次的君策是面对着凌越研的,他笑得让人胆寒。
宁远阳转身把大门关上,这里又只剩下两人,君策说:“王妃可安好?”
这样假的嘘寒问暖,也只有这位皇帝能做得出来,凌越研行了行礼,点头示意,“皇上万安。”
君策淡然一笑,转身看向枯河那边,眼神不断往冷宫方向瞟,“王妃没来过这儿吧,隔壁是冷宫,皇帝弃妃所住之处。”
她确实没来过,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宫墙深深万般萧条,这就是成为皇帝女人的下场,她记得卫宇同她讲过,先皇后妃很少,基本都赔了葬,冷宫常年都是空的。
秋风微起,却听到从冷宫里传来了歌声,歌声里没有半分幽怨与嫉恨,竟然还有些洒脱之意。
特别是最后两句:去罢去罢,妾爱白鸽不爱家。
凌越研站在君策身侧,明显的看到君策因为这两句话神色微变,眼神还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白鸽意味着自由,家指的是皇宫,这位女子放声高歌,语气却并不是像歌词里那般真的向往外面的自由,好似就是单纯的在发泄一般。
唱歌的女子听着年龄不大,应该不是先皇的妃子,她略微思索,试探着开口:“这位唱歌的女子,是皇上的妃子吗?”
君策转身看向凌越研,笑得别有深意,没回答她的问题,直接进入正题:“朕不是无情之人,叶政是朕的亲弟,母后也不会允许我们自相残杀。”
“那皇上让宁远阳来王府是何意?”凌越研直觉,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但就是想不通哪里有古怪。
歌声又响起了,君策偏头看了过去,嘴里说着:“想跟王妃做个交易。”
“我?”凌越研疑惑,有什么是她能做的,朝上虽有女臣子,但大多都是府里荫封得来。
即便真的要为国效力,她也做不得什么,“有什么是我能帮到皇上的吗?”凌越研又问。
君策轻笑出声,声音里竟带着丝嘲讽之意,但又有些意味深长,他说:“朕要你带兵出征,平了红甲兵。”
凌越研彻底懵了,要不是这话是君策说出来的,她铁定以为对面的人是个疯子,不,她觉得君策就是个疯子。
“皇上怕不是在说笑,且不说我只是一介女子,就说这带兵打仗的经验,我也是一点没有的。”即便有,也不能这么草率,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任命吧。
君策缓缓转身,直直的盯着她眉上的红梅花钿看,表情耐人寻味,“有何做不得,我朝并没有不让女子带兵打仗的规矩。”
君策这一步凌越研实在是看不懂了,难道朝中连带兵打仗的人都没有吗,想一想好像还真没有,君策铁定不放心四王爷,朝中武将大都老得走不动路了,年轻的都曾是凌将军的麾下,但凡有点出息的都没了,君叶政又在此时受了伤。
他这是自己把路给断了,君策一直盯着凌越研的脸,继续说道:“其实是四弟来向朕通风报信,但他说的每一句话朕都不相信,朕相信叶政,却被眼下的局势所困,不得已用此方法找你来。”
“可我...”凌越研继续推辞,却被君策无情打断。
“因为你这张脸,你不用会武,甚至不用熟读兵法,只要你带着这张脸号召凌家军,他们就会唯你是从。”君策说道。
原来如此,他是想用凌家军,他知道现今没人能号令凌家军,连君叶政也不行,所以才会找上她,不,找上她这张脸。
君策说:“我要你告诉七万凌家军,你的名字叫凌越研,当日被我逼死的只是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