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昂儿追杀至公主宫前,见数十甲士乱于门前,与一少年激战,少年单刀守门,未见怯色,遂喝止争斗,以刀指之曰:“内苑行凶,罪不容诛,速报名来。”
那人血贯瞳仁,大喝道:“吾名羊河,速来死战!”
角昂儿大喜,撇刀行礼道:“果然是羊将军,末将角昂儿,奉卢将军之命,戡乱救驾,将军少歇,容末将出力。”右手一挥,背后尽百亲兵一拥而上,皆执长枪,数十甲士,须臾便被刺死在门前。
羊河说:“都走远点儿,入凤阳宫者死。”
羊河单骑浴血,其勇武之状,侯景部下人人皆知,角昂儿又岂敢多嘴?拱手说:“羊将军自便,末将先去保护其他皇眷。”
羊河入内,从灶下拖出两名胡妇,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软做一堆,只是求饶命。羊河大怒:“软禁公主,你们二人也有份儿,如今怎么能饶了你们?”
芸儿上前告道:“羊五公子刀下留情,其中一位唤做揭格奴的,也曾报信于公主,才有了公主设谋救下小婢,但看这点情面,饶了她去吧。”
另一名甲士也过来,说道:“羯人与你们汉人一样,只有穷的过不下去了,才卖身为奴为婢,这两名婢女也是羯人中的穷苦可怜人,请羊将军饶了去。”
羊河收刀入鞘,说道:“看在乌哈努大人相助救洛公主的份儿上,也算你也曾有过一念之仁,暂且饶你们一命;若再为虎作伥,我必然亲自斩了你们的头。”二位胡妇只是跪谢。
乌哈努就上前,摘下头盔,说道:“身为羯人,这不是我们能选的,我们改变不了的,都不是我们的错。我与徐大人想个办法,把你们送出宫去,你们假装作鲜卑人,逃命去吧。”
二位胡妇拜地叩谢,徐太医过来,说道:“你们先去换了芸儿姑娘的换洗衣服,侍候公主,妆作汉人仆从,王师来此,必然看着公主面子,暂时不会惊扰。”芸儿就带着她们去了。
羊河说道:“卢晖略派人守住萧氏皇眷,势必会迎接陈霸先和王僧辩入城,徐太医曾经救治侯景,建康城内人尽皆知,恐被举报通敌,罪过不小。况且这些义士都是我向朋友借来的,虽然我暂时把角昂儿挡在宫外,但若被看见甲士衣着,或许被认作侯景亲兵,恐遭清算,也要想办法安置。”
一名甲士过来,说道:“下官奉命驻守凤阳宫十余年,宫内皇眷都认识下官,不如换了衣服,下官称作是侍卫旧部,前来救助旧主,必可取信于人。”
羊河说:“王将军果真忠义,这两名胡妇,也需仰赖王将军保全。”
原来,王侍卫缒出城后,潜伏建康城中,日夜打探消息,听说公主还在,召集逃得性命的数名下属,慨然道:“吾等受吾皇恩惠,岂能背主?必要寻机会救得公主出城,死而后已。”
后来遇着黎侯暗地招纳死士,悉数投靠,正遇着羊河,并肩作战。台城大乱,义士大多身死,亏得他一身勇武,拼死带伤逃脱在台城之内,暗地养好伤口,愤然去刺杀徐绥,却被藏在徐太医家的羊河击败,当场活捉,前嫌尽释,共商李代桃僵之计。
王侍卫说道:“下官看觑公主数年,早已视为亲人;如今公主无恙,亲手交于羊将军,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吾皇了。羊将军不必称谢,待公事了却,下官还有私仇,随时可能求去,羊将军与洛公主好生过日子,莫再轻言别离。”
言毕拱手一揖,回了耳房,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昔日的下属们,却一个也没了,当间谍的自然投了侯景和德王,忠心许国的大多亡于内苑之难,侥幸脱出的几个,又死于刺杀侯景之战,想道:“洛公主情有所属,手足兄弟都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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