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
“小弟就不打扰几位兄台饮酒作乐了。”
“小弟在楼上还约了朋友……他日若有机会,必定与几位兄台来个一醉方休。”
姓王的文士脸色黯然了一些,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也罢也罢,我们本意是玩乐,既然祁才子诸事繁忙,那便下次再约。”
“小弟可还有极多有关诗词之臆想,妄图与祁才子交流一二呢。”
祁秋笑而点头。
“是是是,来日方长……”
一边说着,他招呼小伙计,示意小伙计继续带路。
小伙计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又没开口。
将祁秋带到顶层的一间雅间之内。
在退出房门之前,他又犹豫了一下。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
“客……客爷,小的听楼下列位客爷谈论那‘御歌行’已有一个早上,那、那御歌行真是客爷你写出来的?”
秋棋善意一笑,点点头。
“是我写的不假。”
小伙计又问道。
“那……那个壬未年文宴序,也是出自客爷的手笔?”
秋棋眉头一挑。
这伙计知道的还不少?
刚刚听到楼中大多数人都在聊御歌行,却几乎没人聊到壬未年文宴序。
因为壬未年文宴序的全文,还并没有流传出来。
只是在当时在场的那群官员之间流传着。
往年也是如此。
这序文的原文,只会在八月初一的时候,由一块石碑雕刻好,摆在醉吟楼的大门之外。
作为醉吟楼的一大特色。
人称序文碑。
供出来进去以及路过的客人览看。
这一摆,就是三年。
现在醉吟楼外摆着的,还是三年前上一次大文宴上由朱骏写出的序文。
“哦?你是如何知晓的?”
小伙计腼腆的一笑。
“今日辰时,小的偶然听到老板在院中吟诵那片【壬未年文宴序】,多嘴问了一句。”
“老板告诉小的,说这首序文与那御歌行出自一人之手。”
“没……没想到竟是客爷!能服侍客爷,是小人之幸事!”
秋棋“哦?”了一声。
“怎么,你对诗词一道感兴趣?”
小伙计小鸡叨米一般的点着头。
“是啊,儿时做梦都想上私塾念书,奈何家境贫寒,被卖到了客店中当伙计。”
“好在老板也是个爱诗词之人,小的常能念些个词文来听一听。”
“也算是聊表慰藉。”
“只是小的也翻过三五部古词文,却从没有任何一篇像客爷所写那般令人热血沸腾!”
“客爷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秋棋笑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原来……你家老板也是爱诗词之人?”
这个小伙计挺健谈,但他来这也不是为了陪人聊天的。
他是有正事要干的。
一直这么磨叽下去,还不知道要耽误多长时间。
所以他顺势话音一转,将话题转到老板的身上。
小伙计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
“对了,若是老板知道客爷正在雅间之中,定然十分欢喜,我这就去告知老板!”
一边说着,他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
秋棋看了他的背影,有些感慨。
这还只是个孩子。
就被迫被人卖到客店中给人打杂活。
这一辈子有什么出头之日?
可他没有管。
在这个庶民不算人的时代里,比他更惨的人、在生死边缘打转的人,有的是。
甚至还有挥剑自宫入了宫城的,也都只是孩子而已。
他总不能一一去管吧。
不多时。
一个身材略有些丰腴,却不失韵味的美妇人,手捧着一卷古书,迈步上了楼。
门没关。
她亦步亦趋的走入雅间之内。
一眼看到正望向窗外怔怔出神的秋棋。
先是上下打量一眼,旋即盈盈一笑。
“客爷,请恕小奴叨扰之罪……”
秋棋回过头,一本正经。
一眼看到这位美艳的妇人,下意识来了个望岳。
嗯……
毫不逊色于小花姐。
这位应该就是景和楼的老板,雨湘仪了。
她看似未曾婚配,但民间传说她是朝中某位大员的外宅。
到底是哪位大员,无人知晓。
只是疯传雨湘仪背后有一位大人物撑着。
而她是靠着这位大人物走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