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我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荻花客栈,遇到了老板,还结识了大家,这些事情是根本没有任何外人得知的事情啊?”
“还有,阿秋的外在身份也一直都只是荻花客栈中的一个小伙计,根本没有显露过一丝一毫的本事……”
“为什么叶司丞会对他有那么高的期许与了解?”
“这根本都是不符合常规的啊,我想不明白,这些本应该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的事情,叶司丞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渠道知晓的呢?”
房间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似乎三人都在思索着答案。
“我们的身边几乎不可能藏着人,也几乎不可能出现叶司丞的眼线……”
“就算叶司丞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兰摧城的每一个角落都埋藏眼线吧?”
“从武王登基这件事情上来看,叶司丞也有着做不到的事情,也会有谋算失策的时候,所以说,叶司丞的眼线并不是无孔不入……”
“莫非,他是根据一些现有的时间,将一切都推测出来的?”
“包括我入京,包括我与老板的结识,在包括阿秋其人的惊人头脑……都是叶司丞推测出来的?”
房间中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归鸟微微瞪大了眼睛,侧头看向小荻花。
小荻花似乎也突然间想到了一些什么,与归鸟对视一眼。
“归鸟,你该不会也想到了那个吧……”
归鸟抿了抿嘴。
“我能想到唯一泄露消息的理由,就只有那个……”
二人就像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一般,表情出奇的相似,也全都非常的惊愕和震撼。
李长逍一头雾水。
“你们再说什么啊?什么这个那个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归鸟抿了抿嘴,脸上仍然带着抹不去的震惊,解释道。
“在你走后不久,阿秋为了客店,为了获得和武王叫板的实力,开始了一项名为‘欺诈全帝都’的计划。”
“他想通过创造一个不存在的高层人物,来达到威慑全帝都,从而获取资本、筹备实力、发展客栈的目的。”
“具体的详情就不和你说了,整个计划的开始起源于一件事情。”
“阿秋通过假扮万法居士,出现在了内城情信司大门之外,解决了那桩‘连环悬案’,也就是你那个九命无常巽字玄术引出的案子。”
“从而达到在大靖高层‘混脸熟’的目的。”
小荻花哑着嗓子也说道。
“就是那时候,叶司丞也在场。”
“当时阿秋回来的时候就和我们说过,他这么做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能够瞒得住叶司丞,他只是在攻心而已。”
归鸟接着道。
“其实我们都觉得他的这个计划已经非常不错了,就算没瞒过叶司丞,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
“至于再后来的一波三折,老板因此出京暂且不提……我们指的就是当初万法居士第一次出现在大靖高层的那件事情。”
“会不会我们想的思路是有问题的,或者说阿秋的推断是错误的。”
“他的确猜测除了叶司丞可能会看透,但阿秋却也有没有猜测出的问题……”
李长逍先是愣了一下,俩人说的话是在他走后的事情,所以乍一听到他感觉有些瞠目结舌。
这阿秋还真他娘的是个鬼才。
什么事情都敢做啊?
连欺诈全帝都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立刻从归鸟和小荻花二人为数不多的关键信息之中得到了二人想要表达的结论。
“你们是说,阿秋当时想的最坏结果就是……”
“叶司丞看穿了整个计划,然后挑明‘万法居士是假的’这个事实,然后你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这是阿秋和你们所有人以为的最坏结果,但实际上,真正的结果要比你们最初的预想还要坏得多……?”
“叶司丞不仅一眼看穿了阿秋是假扮的,而且还结合当时透露出破获我的案件的消息,推断出了阿秋和我之间是有联系的。”
“而且通过他的那些特殊的情报来源,对阿秋展开来罗网式的详查,对阿秋周围的所有事情,以及对阿秋的计划全部了如指掌。”
“最终通过阿秋,查到了老板的头上,查到了荻花客栈的头上,由此得知了一切……”
“不仅得知了阿秋的整个计划,而且还得知了我和老板的关系?”
“这些,全都是叶司丞通过最初的一点引线,挖掘出来的信息?”
归鸟点头。
“我们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是唯一可能让叶司丞抓到空子的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叶司丞其人,简直太可怕了。”
“他之所以在查明了一切之后,还保持着密而不发,保持着一切照旧,让阿秋的计划得以在帝都之内‘顺利’的展开,其实都是为了今天?”
“他的局,难道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布下了?”
李长逍感觉脑门上无声无息的浸出了一层汗水。
“我本以为阿秋的头脑已然够聪明了,但单单是从这件事情来看的话,阿秋仅仅想到了浮于表面的第一层,而叶司丞却从第一时间开始,就将事情想到了第二层、第三层。”
“就像是下棋之时,你才刚刚下了第一步,而叶司丞就已经将整个棋局全部算准了……”
“所以,无论你接下来怎么走,也全都是在按照他脑子里的棋谱在下棋,永远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小荻花的小嘴微微张大。
“他,真有这么厉害?就通过这些旁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蛛丝马厩,就看穿了一切?!”
“我,我有点不敢相信。”
对面的李长逍却似乎已经相信了,愣愣的说。
“我本以为江宗师给出的那封信上,就已经展现出了叶司丞全部的智慧。”
“却没想到,那仅仅只是叶司丞棋局的冰山一角。”
“他提前布置好的这个棋局,也许要比我们所有人想的还要大!”
归鸟似乎也被李长逍的说法所触动,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东西。
“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叶司丞布的局?”
“皇子夺嫡、到国家危难、再到武王登基,再到他死……全都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