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冲隔壁桌低声道:“喂,姓周的,你不是那姓武的表姐么,她那么可恨,你怎不管管她?”
周玉珍望去,是苏思茹,家世甚好,只是眼高于顶。
之前一个正眼都没分她的人,竟然主动与她搭话。
周玉珍心里有些激动,面上却惆怅地说:“表妹她自小便有些爱出风头,我行我素惯了,就是我那过世的祖母亦难管教呢,我怎敢……”
苏思茹撇撇嘴,鄙视的打断:“真是个废物草包,要你何用。”
两人声音不大,只小范围能听见。
周玉珍一口气上来,又强行忍下,看了一眼梨花,装作难过的样子:
“思茹妹妹,我表妹现下这副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只是她终究是我表妹,若有冒犯之处,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
自昨日起,她已替梨花给许多人赔过不是。
苏思茹冷哼一声,高抬下巴,一脸不屑:“谁是你妹妹,以后叫我苏小姐。还有,就你这样的,有什么资格代她赔不是。”
在她心里,梨花就算再可恨,那也是凭真本事的可恨,就周玉珍这样的废物,跪在地上舔她,她都懒得多看一眼。
把话说完,苏思茹脸一撇,懒得再理周玉珍,撑着脑袋又朝梨花看去,心想怎么会有人用膳那么好看呢,又可恨又好看。
周玉珍肺都气炸了,难怪有人说苏思茹不好伺候,横也不行,竖也不行,实在刁蛮!
这两日,因和梨花的表亲关系,周玉珍的日子着实有些难过。
入宫前打的基础,险些因为锦绣台的比试毁于一旦。
众人都揪着周玉珍质问,她表妹那么厉害,为何不提前通气,害大家被打。
和李若仪一道的小团体,尤其质疑得狠,险些将她视为叛徒。
周玉珍哭诉了一番,她这表妹自小爱欺她辱她,两人又三年不见,人家故意藏拙瞒她,她也没法子。
又把火引到梨花身上:“表妹对我藏拙便罢了,只是不该火上浇油的,否则嬷嬷就不会再训我们,自然就没有后头之事。”
众人思路被拉了回来,顺着一想,可不是么,险些忘了梨花锦绣台上拱火那茬,都愤愤不平起来。
周玉珍就这么重获信任。
谁知好死不死,梨花用完膳路过,好心丢下那句充满关心的言语:“表姐,膳堂过时便收,现下赶去,还能吃两口垫垫肚子。”
一句话将周玉珍重新打回谷底,险些爬不上来。
好嘛,梨花明明就很关心周玉珍这个表姐,合着前面一直在骗大家!
要不是当时情况十万火急,众人没空和周玉珍计较,给了她转折回来的机会,兴许就真要被孤立了。
要问梨花有心还是无意。
当然是故意的呀,有绊子不下也是王八蛋。
要是周玉珍没搞小动作,那梨花的话没毛病,怪只怪周玉珍自己站不住脚,一下就中招了。
梨花这绊子下的,一丝神儿都没耗。
她这表姐,唉,太弱了……
膳堂里,梨花很快用好膳,在武府折磨了孙嬷嬷一场,她的礼仪学得极好,大方自然,比标准的范本还要好。
上午田嬷嬷拿她做了无数次示范,将李若仪脆弱的心,又狠狠打击了一次。
梨花起身,对一旁的宫女微微点头致意,又对秀女们微笑着说“吃好了,慢用”,虽没人理她,但礼数一定要做足。
正要出去之时,有人站起来喊住了她:“武梨,你敢不敢与我再比一场?”
终于,来了!
梨花停步,唇边漏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转回身去,惊讶道:“是李姐姐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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