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很容易。
知春心想,反正不能比太后轻松,实事也并不轻松。
于是知春在皇帝问人睡了没有时,异常机灵地说出了那句沾枕就睡的欺君罔上的话。
知春瞧皇帝进去让她出来时,心里还嘀咕怎么要进去验个一验。
不过她对梨花信心十足,觉得对自家主子来说,装睡不过小菜一碟。
这种盲目的自信,让梨花满腹苦水无处去说。
知春以为万无一失,等皇帝见过她主子累得睡了,应该会念她主子劳苦功高。
却不想人半晌没出来,紧接着便听见了梨花的叫声。
此时此刻,知春犹疑不定地拿着枕头默默放到床前,听着梨花嘴里的碎碎念,很想问骂的是谁。
要骂的是万岁爷,人前脚刚走后脚就骂,是不是太冒险了?
不过知春见她主子能骂能说,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样子,倒是放了十二万分的心。
梨花整理好衣服,一想起死妖孽夸她“华容婀娜”,脸便烧一般的发烫。
那词在夸她容貌美丽身材姣好,岂不是代表这死妖孽什么都看到了么。
她忿忿地又骂一句:“脸皮怎这般厚。”
看光光她,还有脸说出来,竟还敢说难以忘怀,实在是,实在教人……
梨花找不到形容词,转而骂皇帝的脸皮比地皮还厚。
知春眨了眨眼:“主子,您的脸还好红啊,像水蜜桃。”
梨花恼羞成怒地瞪她一眼:“吹灯睡觉,谁来也不许开门。”
“哦……”知春挠挠头。
她确定她的主子今夜不正常,很不正常,她就没见她主子脸红成这样子。
等重新睡下时,知春突然想起:“主子,万岁爷走前,好像让您垫着枕头睡。”
殿中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随后知春听到拍枕头的声音,又依稀听到“毛病多,管得还宽”的话,最后殿中重归平静。
尉迟恭这边,他心旌摇曳的回到苍辰殿。
那美不胜收的一幕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引他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看在底下的奴才眼里,却是如常一般面上未显露太多情绪,似思索朝政大事的模样。
张德发屁颠屁颠凑上来,皇帝今夜出去依旧没带他,让他十分烦恼,危机感十足。
他分辨不出皇帝此刻的心情,只感觉应当不坏。
恰好他这里有一桩事还没机会禀报。
借此功夫,张德发腆着脸将鲁婕妤和其婢女去西偏殿偷盗,被小顺子和小怔子扭送去掌刑司的事一说。
他讨好地说怕两人和吴芳儿死一案有干系,于是把两人和周答应关在一起。
尉迟恭终于回了点神,问道:“可有查清和案子干系?”
张德发道:“回万岁爷的话,没啥干系……”
鲁婕妤主仆那胆儿跟鸟儿似的,一吓唬什么都招了,原来这两人荒唐的认定吴芳儿的死和武美人有干系,去搜罗证据要告发人。
说完这些,张德发小心问:“您看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