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连着雨幕,三尺外看不见也听不清。
这群人暗暗叫苦,屋漏又逢连阴雨,这鬼天气,人早就湿透,浑身冰冷,而且视线受阻,听力受到干扰,很难提早发现贼的踪迹,根本不利于抓贼。
有人实在熬不住了,碰了碰旁边的人,过去凑着耳朵低声道:“你说这么大的雨,那贼还会来么?”
旁边的人嘘一声:“听彪爷说那贼十分厉害,莫说话。”
那人只能噤声,心里却直犯嘀咕,认为那贼不会再来。
毕竟主家彪爷没抓住那贼,已经打草惊蛇,但凡那贼有点脑子都不会再来。
彪爷是个满脸横肉、胆大心细的糙汉子。
他打京城外陆续运了不少好东西来,为了掩人耳目,放在这处破旧仓房藏起来,等风平浪静后再行事。
这处破仓房坐落在一座四进院的边边角落,从外面看来就是一处破败废弃多年的房子,丝毫不引人注意。
也不知那贼是怎么发现的,破开层层阻碍,将藏好的东西掏出,连着光顾了好几次。
等彪爷惯例前去查看时,才发现有东西丢了。
那贼极其精明,每次带走的东西都不多,但件件都是最值钱的宝贝,皆顶顶要紧的东西。
彪爷起初以为是之前藏得匆忙落哪了,便将整个院子翻找了一遍,竟是没有找到。
等第二日,彪爷前往旧仓房,发现东西又不见了几样。
彪爷彻底惊了,这才知晓遭了贼,连忙派人去当铺和黑市等销赃的地查探失物,但却一无所获。
前夜彪爷担心再有闪失,连夜带着人守在旧仓房门前,就想守株待兔抓住那贼。
结果一夜没等到,彪爷以为贼不敢来了,不料昨日早晨进仓房里一瞧,这回丢的东西更多。
原来那贼神不知鬼不觉在仓房后墙根里刨了个狗洞,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根本没惊动人。
彪爷大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欺他人生地不熟,天天来偷,就没见过这样的贼,实在太嚣张,胆子太肥了!
彪爷怒急,发誓定要亲手抓住这个贼。
昨夜,彪爷让其他人在仓房外围暗处守着,他则手握兵器坐在仓房之内亲自镇守,若发现贼来了便一举拿下。
就算一时拿不下,他高呼一声,他的人便从四面八方出现,保管让那贼插翅难飞。
彪爷计划得很好,就是没扛住太困了。
他守到半夜三更犯迷糊之际,打了个盹,半梦半醒之间脖子发痒,下意识抓了抓。
谁知抓好又痒,抓好又痒,像有人拿毛茸茸的东西挠他似的,烦不胜烦。
彪爷迷迷糊糊醒来,忽然觉察不对,有人把手轻轻搭在他肩头,从背后勾他腰间的东西。
他一瞬清醒,欲要将手中兵器袭向背后之际,有尖锐之物抵住他的脖子。
彪爷瞬间寒毛竖起,头皮整个炸开,丝毫不敢再动。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告诉彪爷,他快不过身后之人,稍一动弹他的喉咙便会被划破,彼时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