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兰头山,逶迤蜿蜒的山路曲曲折折,在丛丛绿地中蔓延缠绕,生生给这十一月寂寞清冷的山头平添几分红尘气。
一辆毫不起眼的大众辉腾慢慢悠悠自山道稳稳向下,朦胧透云的日光下,车身流线也仿佛更加模糊,在孤独又空寂的山间,更是仿佛没有一丝存在感,低调到极致。
车内驾驶坐上,握着桃木贴片方向盘的一双手骨节修长,小麦色的指节弓起,稳稳当当。开车的男人年约三十许,面容瘦削,容色严肃,只是时不时看向反光镜的眸光,透露出一丝尴尬来。
犹豫良久,他开口了。低沉的声音传来,莫名的,竟带着诸多的无可奈何:“爸,这个天气了,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咱们这次回家,您就多休息休息吧。这一天天的,老是往山里边跑也不是个事儿。”
车后座坐着一老一少,年纪大的那位一身土布棉褂,脚上不伦不类的蹬着一双登山鞋,身材干瘦,偏偏一双眉毛又粗又浓,黑亮有神,让人见之则惊。
反观旁边的小孩儿,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上身穿着时髦的英俊范亮酒红色休闲西装,下半截则是深黑色亚光九分牛仔裤,脚蹬一双边缘印花的纯黑色板鞋,年纪小小的气场竟已经十足。
听到前边男人的话,他圆圆的尚未脱稚的两腮微微一鼓,夸张的以手抚额——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正闭目养神的老爷子瞬间暴跳起来,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张开来,湛然有神,熠熠生辉。
老爷子名叫陆正辉,今年都六十一岁了。车里的是他儿子,承业集团的创始人陆锋,以及小孙子陆明泽。
他用力跺了脚,全不顾脚底下造价高昂的手工织毯,怒道:“这个天,这个天怎么了?别以为有钱了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当年要不是我的那盆兰花,你现在还不知道正跟着哪个丐帮长老在混呢!”
他犹不解气,愤愤道:“这个天……我为什么这个天还要往山上跑?你说说为什么?要不是上回让你带回来的那盆兰花被糟蹋了,我至于天天东山跑西山转的吗?”
驾驶座的男人瞬间消音,尴尬的摸摸鼻子。
这事闹的……陆正辉私底下有一群老伙计,都是兰花痴。他们看今年是个暖冬,商量着年底来一次聚会,顺便把得意的兰花都带去品鉴品鉴,甭管有花没花,只要一个字:奇!
偏偏前段时间老爷子自己淘了一盆花,就是他来这兰头山爬山时见着的,叶脉倒平平无奇,但是难得的是明明是春兰,还这个时候就打苞了,花苞看着还是火红色——这可就稀罕了!
你说老爷子能不兴奋吗?他就蹲在那旁边不走了,打电话叫儿子给带上工具,找个人来接他回去,不坐那破大巴了。
陆锋那天有个宴会,本打算让司机来的,偏偏司机又请假。他想了想反正不算远,就不折腾助理了,一个人开着车就过来了。
过程是很顺利的,到市里了,老爷子先下车去花市了,嘱咐他赶紧把花带回家。谁知这时有个前段时间和平分手的小明星来闹,她一气之下,把手包往车里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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