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炎乌王神情阴冷,展开了背后的双翼。
一根根羽毛倒竖而起,飞上虚空,又骤然落下,洋洋洒洒,如同下了一场满天花雨。
“火乌,我们施展‘凤凰和鸣’吧!”
“要不然容易陨落。”
凤凰和鸣是赤乌族的压箱底的一种秘技,是赤乌族老祖当年观摩神兽凤凰的时候顿悟所创。
此术需要一雄一雌两头赤乌神魂交融才能施展,一旦施展成功,足以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三的效果!
此时用来对敌,不但可以保命,如果肯付出一点代价,说不定还能直接斩杀其中一两个老不死,减轻接下来的压力。
然而,炎乌王的建议刚一提出,就被火乌王断然拒绝。
“凤凰和鸣?”
“没这个必要。”
“我们有祝融龙皇帮忙,死不了的。”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俩的关系应该还没亲近到可以神魂交融的地步吧?”
“如果我今日和你凤凰和鸣了,我的神魂从此就会染上你的气息,那样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瞥了一眼炎乌王那张和自己一样突出的嘴,火乌王就打心底里升起一阵厌恶。
如果是公子扶柳那样的俊男子要求和自己神魂交融,那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可炎乌王……
太丑了!
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可恶!”
炎乌王双手握拳,气得在心中叫骂不止。
“死贱人!”
“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愿和我神魂交融,就这么看不上我?”
“除了相貌以外,我哪一点比扶柳差了?”
……
与此同时。
秃毛老头……
不,黑发老头挥舞着手中的一双大斧,骂骂咧咧地往火乌王的身上劈砍而去。
他的肉身仿佛藏着用不完的力量,斧头破空的声音如同雷电炸裂一般,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然而,火乌王只是羽翼轻摇,就不慌不忙地躲开了斧头的每一击。
“老家伙,你太慢了。”
她开口嘲讽道: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都快睡着了。”
一尊老半皇听了这话,不禁啧啧一叹。
“老储,这红毛乌鸦是在嫌弃你老了,动的不够快啊!”
“要不换我来?”
他举了举夹在指缝里的一根毒针,笑道:
“我的小,动起来快!”
另一人嘿嘿一笑:
“老胡,你懂个屁啊!”
“老储虽然慢了点,但胜在又大又持久啊。”
“你看看那一双斧子,足有半人多高,你再看看老储的一身肌肉,和耕田的牛一样。”
“要我说啊,如果老储的斧子都没什么感觉,你那绣花针就更不中用了!”
胡姓半皇撇了撇嘴,不甘道:
“你才绣花针!”
“此针只是我的副武器,信不信老子的主武器掏出来比那一双斧子加起来都大?”
其余人狂笑不止。
“老胡啊,你可别吹了!”
“整个青州谁人不知你‘短小无力针’的名号?”
此言一出,胡姓半皇顿时涨红了脸。
“你们不要乱说!”
“我个矮,针上涂了让人浑身无力的剧毒……所以才被人取了这个名号!”
……
听着几位老伙计的打趣,储姓半皇一点都不尴尬,反而越发来劲了,一斧接着一斧,不一会儿砍出了上千斧。
只可惜,满天飞羽都被砍成了齑粉,却一斧都没有砍中火乌王,反而差点把自己累坏了。
“真气人啊!”
储姓半皇一阵龇牙咧嘴。
其实他是个卖力气的莽夫,并不擅长身法,而赤乌一族却是禽鸟,以灵活见长,可以说是他的克星。
当然,赤乌一族的短板也很明显——
身板薄弱。
以火乌王的肉身,只要被砍上三四斧子,估计就得吐血三升了!
即使穿了铠甲也扛不住。
“太让人失望了。”
此时,火乌王眼神透出一股深深的不屑:
“你真的有在动吗?”
“都说你们人族有一句老话——老当益壮。”
“可我为何觉得,你那么差呢?”
不等储姓半皇开口,胡姓半皇就举着毒针冲了上来。
“老储,你不行啊。”
“要不先下去吃点药?”
“这下该换我来了!”
他直勾勾扫了一眼火乌王的全身上下,笑吟吟道:
“妖女,这下你有福了。”
“事先提醒你一句,老储的主武器大是大,可中看不中用啊。”
“而我的绣花针就不一样了,虽然我承认它是短了点、细了点,但上面被我涂了特质的药水,保管一针下去,就让你尖叫不止!”
储姓半皇不服气道:
“这红毛乌鸦靠着身法出众,从不和我缠斗,一沾即走,就你那三脚猫的工夫能刺到她吗?”
其余人同样表示怀疑。
“对啊,老胡,从没听说你也擅长身法啊。”
“你这家伙不会藏那么深吧?”
“对了!”
一人突然道:
“老胡被人称作‘短小无力针’,如果再加上出众的身法……岂不是成了采花贼?”
“老胡,你说实话!”
“两百年前,俞王城花香楼的醉玉姑娘夜里被人偷入深闺,失去了守宫砂,是不是就是你下的手?”
胡姓半皇拼命摇头:
“怎么可能啊?”
“我可是正人君子,岂会做出那种卑鄙下流的事情?”
储姓半皇赞同道:
“这一点我相信老胡。”
“就他那‘短小无力针’,就算做了采花贼,也不至于能让醉玉姑娘失去守宫砂啊,你们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大笑。
“此言甚是有理!”
“有理有据,很难让人不信服!”
“老胡,我错怪你了!”
……
正在此时,被遗落在一旁的火乌王冷笑道:
“你们闹够了没有?”
“到底还打不打?”
胡姓半皇气呼呼道:
“打!”
“为什么不打?”
火乌王叫嚣道:
“那就出手啊,你在等什么?”
胡姓半皇一脸无辜,摊手道:
“我已经出手了啊……”
“哦,对了!”
“忘记告诉你了——”
“其实,我是一个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