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紧张。张小姐和她父亲也说了他们相处的往事,他父亲觉得他们两家门当户对,而且此人言而有信,颇有君子之风范,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燕翎高兴得一见到张小姐,就把她抱起来转圈圈。惹得张小姐惊呼:“燕哥,你快放下我,这还有人呢!”
“这有什么的,你父亲都同意我们的婚事了,不打紧的。他们要看啊,就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我们多幸福。”
张小姐被燕翎抱在怀里,突然觉得有点事情不对劲。“燕哥,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刚才你那一下,会不会崩开伤口啊。”
燕翎一想,坏了。“这不太好吧,这还青天白日的,你我毕竟还没有成亲,你就要扒衣服看我胳膊,这不太好吧。你矜持点,矜持点,这于礼不合啊,我先走了啊。”
张小姐一把抓住了燕翎,不让他走。“什么于礼不合,你看过我洗澡,我看过你在学府光膀子的样子,你我现在还要成亲了,你有什么我不能看的?”
最后,燕翎只好把袖子撸上去。张小姐看到他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上面还有血迹。“你看,玉容,我没骗你吧,当时可是疼死我了……”
张小姐觉得那个血迹的颜色不对,明显不是人血。一把扯下了纱布,看到了燕翎光洁雪白的皮肤。
“好啊,燕翎你居然骗我!你给我说是怎么回事?”追着燕翎打。燕翎连忙一阵求饶:“我错了,错了,小祖宗,小心肝。我当时看到你在假山后面躲着,我就想来个苦肉计逼你出来。”
“我那日在湖心亭并没有刺中自己的手臂,那些血是我和厨房说要辟邪,管厨房要的鸡血。那如今你也不能反悔了,岳父大人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容你也不能反悔了。”燕翎边说着,边紧紧地抱着婚书,怕被抢走。
张小姐看着燕翎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那好,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骗我,要一辈子对我好,听我的话……”
燕翎和张小姐成亲后,张小姐随燕翎一起来到都城,燕翎也凭借着出色的才学进入了官场,当上了太傅。
他们婚后一直琴瑟和鸣,相处融洽。他们在学识上志同道合,燕翎在朝堂上遇到问题也经常回来问妻子。
他们表面上是男主外女主内,实际上不管内外事物都是一起处理的,燕翎充分的尊重妻子,认为他们是平等地位。
这样的幸福生活一直持续到张小姐怀孕,她在孩子不足月的时候早产了。虽然孩子生下来非常健康,但是张小姐身体却亏空了,调理了两年也没有好,最终去世了。在张小姐去世后,燕翎一直没有再娶妻,他独自一人把他们年幼的孩子抚养长大。
从过去的回忆中醒来,从年少的燕翎到现在的燕老太傅。这么多年来,燕太傅觉得他已经累了,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苦笑道:“我呀,就是个福薄命硬之人啊。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幸亏孙儿非常争气啊,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啊。玉容啊,你们等等啊,我再过不久就去找你们了。”
话说完,燕老太傅抬手擦去满脸的泪水。从怀里掏出丝绢来,把他妻子和儿子儿媳的墓碑都仔仔细细地擦了好几遍,又把新长出的杂草薅干净了。
在萧瑟的夕阳中,步履蹒跚地独自离去了。在昏黄的阳光映衬下,显得格外凄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