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红尘的鬼样子,反倒自在了不少。
“这次叫你来,你明白什么意思?”青蒙看着四仰八叉的嵌在王座里的鬼谷传人,非但没有生气,还亲手给他剥了个橘子。
“师爷,还是您老人家有眼色,求人办事是真上道。说吧,这把坑谁?”羽天蓝吃了人的橘子,就要给人办事,主打的就是一个敞亮人。
“谁有钱,咱就坑谁。”青蒙的手指向南一指。
“嚯,不愧是我亲师爷,这胃口是真大,也不怕撑死了肚皮,我那些奶奶们可就都归我了。”
南方,整个南方,只有一个国家。
而且还是最富庶,最与世无争的橙龙国。
此国疆域最大,国民最富,国主最逍遥,主打的就是一个无为而治。
千年以来,别说和各国发生战争了,连贸易摩擦都没有,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比如老流氓青蒙就亲自下场挑过几回事——非说橙龙国的商人的茶砖份量不足,欺人太甚,撸起胳膊,就带着二十万大军杀到了青橙边界的倒马关。
不过,尴尬的是,橙龙国的国相杨不修一人一驴,只身入营,在整个青鸟国二十万大军面前,将每一块所谓缺斤短两的茶砖一一称重。
结果嘛,每个标定一斤的茶砖至少都在一斤二两以上。杨不修表示山高路远,橙龙国商人不愿让友邦商人吃这个路损的亏,因此特意都加了份量。
当时,纵然是臭不要脸到极点的老流氓青蒙也不太好意思,只能是把手下的大臣喊过来,假模假样的训斥一番,然后黯然退兵。
当然了,能让老流氓屈服的从来就不是道理,而是四十万控弦之士已悄无声息将老流氓的大军团团围住。
这口气压在老流氓身上已经五十多年了,史称茶砖战争。
“五十年了,你知道爷爷这日子都怎么过来的吗?”青蒙开启了抒情模式。
没想到年龄不大,活得通透的羽天蓝根本不吃这一套,当面就揭穿——
“怎么过的?吃饭喝酒睡美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踹一脚赤乌国,心情好点时候,打一拳赤乌国。赤乌国倒了大霉,摊上你这个老流氓。”
“唉,乖孙儿,这不能怪爷爷,谁让他们起名犯冲哪?赤乌是什么,赤乌是丑。”青蒙不愧是老流氓,能不讲道理的时候,他是一点道理都不想讲,想让他讲道理,除非你有他的把柄,或者说你揍他一顿。
“赤七这个家伙如何,听说师爷你故意放了他好几次,图啥?”羽天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毕竟赤乌国已经在案板上的鱼了,老奸巨猾的青蒙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小兔崽子,别擦嘴,上好的白虎皮,贵着哪,你听过海大鱼的故事吧,要钓海大鱼,可得有一块可口的肥肉。”
青蒙也不客气,直接把用白虎皮擦嘴的羽天蓝抓起来,扔出几尺远。
好在羽天蓝也是练过,稳稳的落在地上。
“我紫狐国身在极北,也享不了南方的富庶的福分和水分,这是我紫狐国没好处啊。”
羽天蓝就是这样直白,哪怕他面前是天下最恐怖的青鸟国国主。
羽天蓝也有自己的道理,对于青蒙这种老流氓,什么小伎俩,小心思都是多余,都是班门弄斧,还不如想啥说啥。
听久了阿谀奉承和弯弯绕绕,乍一听这种直给的话,青蒙甭提多舒坦了,他不止一次下发旨意,公文也好,汇报也罢,有事直说,省钱又省力。
青蒙最烦得就是那种揣着个小心思,捂了又捂,都捂臭了,还怕人知道了。对付这样的人,青蒙上去就是两耳光。
反倒是这个大孙儿,就这么坦荡,就这么直给,就是喜欢这样的年轻小伙。
“大孙,我有好几个女儿,长得不赖,要不你全娶了,回去就和你爹一个辈了。实在不行,我的妃子你拿去几个,那你和你爷爷就是兄弟了。这好处够吗?”老流氓不愧是老流氓,正行那是一点没有,下限那是随时突破 。
羽天蓝的心是奔溃的,如果对面的是其他人,羽天蓝不说是上去扇他几个鼻窦,起码也要拂袖而去,太没正事了,谈着谈着国事,就谈到搞美女了。
可现实残忍的告诉他,在绝对实力面前,哪怕是青蒙放了个屁,他羽天蓝作为紫狐国的使臣也只能坐好了仔细闻。
“那就先谢过师爷了,这是我的好处,我们家国主的好处哪?我这鬼谷军走一趟,人吃马嚼的,不少钱呐。”
“你青田叔已经去了蓝山国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到了。”青蒙的话转得很急很快,羽天蓝却完全听懂,要是听不懂,他也不配当鬼谷传人